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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嬪也是微微蹙眉,「這樣說來,如嬪這是已經解了封了?」
廿廿只是淡淡笑笑,「現下還不好說是否已經盡數解了封了。讀爸爸 www.dubaba.cc不過我瞧著她的言行舉止,已然有些不一樣兒了。目下想來,便是尚未完全解開了封,可是那供奉之物也必定消耗得就剩下些殘渣了吧?」
吉嬪眉頭又鎖緊些,「如嬪之心本就難測,倘若這會子她的情形又不能作準的話,豈不就更難拿捏了?甚或咱們還要防備著些兒,她自己興許能反過來借著這個當擋箭牌,裝作還沒解封似的。」
廿廿伸手握住吉嬪的手,「姐姐說得對,她現下就像一根已經點燃了的大炮仗,指不定什麼時候兒就會炸開了去,若將她單獨放在哪兒都是個隱患。」
「小眼兒是個機靈的,可是畢竟只是個女子,眼界有限,故此只叫小眼兒一個人去盯著如嬪去,我也不放心。我這才要將她重又挪到姐姐宮裡去,就是想請姐姐來幫我看著她些兒。」
「這後宮裡,姐姐不僅是我最能放心之人,且也是叫如嬪一直以來頗為忌憚之人。這便唯有將她放在姐姐宮裡,置於姐姐的眼皮子底下,她才能知道收斂些。」
吉嬪便也點頭,「聽你這麼一講說,我就明白了。也是,她本來就是從我鍾粹宮走出去的,那便也唯有回到我宮裡去才最是恰當。我倒看在我眼皮子底下,她還能作出什麼妖兒來!」
廿廿將吉嬪的手攥了又攥,「她就是個已經冒火的大炮仗,在哪兒都是隱患,我卻將她擱在姐姐跟前,這便是給姐姐又塞了個大包袱去……姐姐原本是個愛清靜的人,恨不能這天下的事兒都躲著姐姐走才好,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地拖累姐姐,將這宮裡最大的麻煩一而再地都推給姐姐去。」
吉嬪含笑搖了搖頭,「我這人啊,是愛清靜。不過著愛清靜,可不是怕事兒……我是骨子裡頭自有一段屬於我自己的清高去,故此我不屑與人爭鬥。但是這可不是我不善於爭鬥哈……」
「要是真能遇上那棋逢對手的,鬥起來頗有些意趣的;又或者對方是個叫我特別扎眼,看著就不舒坦的,那我的鬥志就給挑起來了!我才不管她惹沒惹我,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礙了我的眼去,我便跟她沒完!」
廿廿還是忍不住叮囑,「憑姐姐的聰慧,將如嬪放在姐姐跟前,姐姐拿伏起她來當是綽綽有餘。只是……姐姐也萬萬別大意了去。」
吉嬪點點頭,「你放心就是。」
嘉慶十二年,從過了年,各地八旗秀女便陸續進京待選。
廿廿真是激動又緊張。經歷過這麼多回秀女挑選了,哪次都沒這次這般。
這次連皇上都暫且放下了國事,在初看的時候兒就來了。
——按著從前的慣例,皇上因國務繁忙,總要到再看、三看的時候兒才親自駕臨的。
作為八旗首旗,鑲黃旗滿洲的格格排在所有隊列最前。而作為開國功臣額亦都的後代,福慶之女自是排在眾女之首。
雖還隔著段距離,可是廿廿還是一眼就看見了。
所有秀女們都不出聲,只是按著宮殿監的引領,到駕前行參拜大禮。
雖然不用說話,便是從女孩兒們行禮的身姿上,也能瞧出誰家的格格儀態端莊,足以能瞧出來家裡的規矩教得好。
從前廿廿也全都按著慣例,只是含笑看著就是,並不給秀女們當面的示意去。可是這一回,廿廿還是有些沒忍住,輕聲問「……福慶之女,鈕祜祿氏,你可有小名兒?」
那女孩兒是害羞的,可是許是因為是長女的緣故,便是害羞也沒有半點的膽怯和扭捏,而是勇敢地迎上廿廿的目光,脆生生地答,「回皇后主子,奴才在家裡時,家裡人都叫奴才佛拉娜。」
「佛拉娜?」廿廿望了一眼皇上,也從皇上眼中看見了相同的笑意。廿廿便含笑點頭,「好,我知道了。」
當著這麼多秀女的面兒,廿廿不便多說什麼,可是這個孩子連小名兒都叫進了廿廿的心裡去。
佛拉娜,若用在女孩兒家的小名兒里,那就是「海棠花兒」啊。
廿廿原本就覺著跟這孩子有緣,覺著她是應時而生的,這
719、長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