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對於權勢的爭奪並不熱衷,袁紹即使不喜歡聽到他們的聲音,在面子上也要予以重視。」
「你說得很詳細了,」我朝他點了點頭,「有勞。」
他微一躬身:「郃乃河北舊將,自當對主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又道:「你有傷在身,又守了兩天城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在邯鄲稍住兩日。」
「謹遵主公之令。」他緩緩吐了口氣。
「辛苦了。」我再一次輕輕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
厚重的甲冑發出了沉悶的輕響。
「不敢當。」張郃彎腰躬身,嘴唇似乎微微動了動,聲音幾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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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一天裡,我確實在邯鄲城內進行休整。
這的確也到了該休整的時候了:六月初一從洛陽北上,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我幾乎沒有休息超過兩天,縱然我的功力已日趨爐火純青直逼化境,但麾下的數萬戰士的境界還要差得很遠,即使他們能夠克服疲憊連續作戰,但那些戰馬可不會跟你講奉獻。
這既是休息,更是為迎接即將到來的袁紹的反撲積蓄力量。
這期間,我還在張賁的指導下,親自捲起衣袖,為張郃運功療傷,幫助他儘快恢復傷勢。
不過張郃的傷患大部分都屬於皮肉傷,我深厚如海的內勁縱然可碎石裂碑,但對於這種外傷好像效果甚微……
但是……這種舉措本來就只是為了表達一種態度,有沒有實際效果……我和張郃誰會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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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一日的清晨,潛伏在常山國的臥底與我取得了聯繫。
「袁紹已經退入了常山,大發雷霆之後,已經開始集結兵力,包括幽州的部隊。」斥候直接向我匯報,我特意讓張郃旁聽。
「那就是讓麴義來了。」張郃當即說道。
我點了點頭:「袁紹騎兵部隊幾乎被打殘,恐怕也要借用烏桓的騎兵。」
斥候繼續匯報道:「另外,沮授力勸袁紹暫不動兵,被袁紹當場怒斥,並且將其監軍之權一分為三,由郭圖、淳于瓊與沮授共同執掌。」
「那必然是郭圖反對沮授的建議了。」張郃道。
「淳于瓊則是作為中間派麼?」我搖了搖頭,「在這個時候……袁紹還在軍隊的事情上搞平衡,真是愚蠢。」
「沮授拒絕了袁紹的任命,閉門稱病,袁紹再一次大怒。」斥候的匯報足夠詳細了。
「很好,沮授恐怕是再也得不到重用了。」我撫掌嘆道,「對了儁乂,沮授謀略能力到底如何?」
張郃想了又想,謹慎地回答:「應該說……沮授先生的才能在當世也是一流,只是多數時候不被袁紹所用。」
「那真是可惜又可喜啊。」我笑了一聲。
可惜的是袁紹,可喜的當然是我自己。
「姐夫!」值班的賈穆在門口敲門,「鄴城有使者到了!」
我微一蹙眉:「進來吧。」我暫時想不到鄴城方面能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拜見主公!」信使進廳之後,慌忙向我行禮。
「一路辛苦,」我先客氣了一句,而後問道,「鄴城有什麼事情?」總不會是呂布背信棄義,在我背後捅刀子吧?
「沒、沒沒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信使有些結巴,「只、只是荀攸先生令小人向主公匯報,有人從河北投向了我方。」
「哦?」我一挑眉梢,「是誰?」
「呃……」信使忽然卡了殼,抓耳撓腮地沒了聲音,「小、小小人見了主公……一時緊張,想不起來……」
我忍不住搓了搓鼻子:荀攸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派這麼一個廢物?
「哦對了!」他一拍腦袋,從腰間抖抖索索摸出了一小片竹簡,「小人怕忘了,專門記了下來……」
這……還算差不多……
「那人名叫郭嘉,荀先生說,是之前主公專門交待過的,所以派小人特意向主公匯報。」
我猛地抬起了頭。
郭嘉奉孝?
我忽然覺得呼吸都灼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