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六月,黑水國,齊雲宗。
齊雲宗做為黑水國歷史最為悠久的修行宗門之一,在其山門前,有著一處巨大無比,長寬超過千米的廣場。
此時的齊雲宗宗門廣場前,卻是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
擠在這裡的人,無一不張望著齊雲宗山門之內的小道,每當山門之內有身著灰色雜役弟子服的年輕人奔出,就有一兩位中年人驚喜奔出,進而相擁。
齊雲宗對門內的雜役弟子管理極嚴,凡是齊雲宗的雜役弟子,非人倫大事不得離山。
不過,齊雲宗雜役弟子不得離山,但是雜役弟子們的親人,每年卻可以前來探視一次。
六月,乃是齊雲宗每年允許親人探視門中雜役弟子的唯一月份,故而,從六月初一開始,齊雲宗山門廣場就擠滿了前來探視兒女的親人。
哪怕如今已經是六月底,但前來探視的齊雲宗雜役弟子的親人們,依舊絡繹不絕。
葉天成夫婦,也在此列。
早上山門剛開時,他們就遞了信,如今已經時近中午,卻還沒有見到兒子葉真的身影。
葉天成還可以,可是一旁身背長劍、賢惠中透著幾分英氣的葉真母親米江雪,卻急得滿頭是汗。
若不是齊雲宗規矩極大,米江雪估計都有沖入齊雲宗內找自個兒子葉真的衝動了。
突地,米江雪抓往葉天成的胳膊猛地一緊,葉天成的目光,也陡地變得驚喜起來。
「真兒,是真兒!」
齊雲宗山門內,一位身著灰袍,身材碩長,劍眉斜飛的英氣少年,正滿頭大汗的奔跑而來。
齊雲宗內峰頭林立,地域廣大,從接到管事傳音之後,葉真就馬不停蹄的疾奔過來,但依舊讓他跑了兩個時辰余,才到達山門前。
「爹!娘!」
老遠的,葉真就看到了焦急等候在那裡的父母,一聲驚喜中帶著哭腔的叫喊聲中,葉真就撲了過來。
在葉真還在猶豫的時候,米江雪一把就將兒子攬進了自個的懷裡。
十五歲離家進入齊雲宗成為雜役弟子,雖然是葉真自己的堅持。
但近一年的遠離,依舊讓葉真極為思念雙親,乍一見到,鼻子就發起酸來。
「真兒啊,你瘦了,也黑了。」
一家人移到道旁的涼亭,訴說著離別的思念,尤其是米江雪,左摸摸右看看,無論哪裡,都是兒子瘦了,吃苦了。
至於葉真這一年來胳膊上墳起的肌肉,變得結實的胸膛,卻是全當沒看到。
「真兒啊,入宗已經一年了,這一年來,你修煉得如何?」一番家常之後,父親葉天成開口詢問起來。
一聽這個,葉真的臉色就是一黯。
這一年來,葉真自信他付出的努力不別人少,但是修為進展,就是比較緩慢。
「爹,剛剛突破到練血一重練力後期,力量在一千斤上下浮動,堪堪血氣盈脈。」葉真聲音有些發弱。
葉天成與米江雪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葉天成的眉頭更是皺成了川字。
「不應該啊,縱然你的血脈天賦只有三脈中品,但是十一個月的時間,怎麼著也應該血氣如浪,達到練血一重巔峰,力量接近兩千斤左右才對啊?」
葉真默然。
「當年我在齊雲宗時,血脈天賦比你還要低半品,只有三脈下品,但是一年時間,修為也順利達到了煉血一重巔峰,通過了宗門第一年度的考核,如今一年之期將至,你是不是偷懶......」
葉天成正板著臉的時候,米江雪猛地肘了一下葉天成,瞪眼道:「說什麼呢?」
「我兒子天賦一般,我認了。但這血脈天賦爹生娘養的,怪不得他。但是誰敢說我兒子修煉不努力、不用心,老娘跟他拼命。」
被米江雪一瞪,葉天成卻是苦笑起來,「齊雲宗一年一考,雜役弟子入宗一年,修為若是不到煉血一重巔峰,可是要被直接驅逐出宗的,我這不是著急......」
齊雲宗雜役弟子十五歲入門,一年一考,三年一進。
若是在十八歲時,修為突破煉血三重巔峰,就可以進身為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