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村子裡,大部分的村民都姓孫,據說在這個地方已經生活了好不知道多少代人了,追溯的話得有個幾百年的歷史了。
雖然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發展到現在,村子裡已經沒有多少能算得上有真正血緣上的親戚了,但是如果往上數幾輩的話,那都是寫在一個族譜裡面的。
因此這孫家的祖墳,其實也是這個村子所有孫姓人家的祖墳,並且在這祖墳里還埋著一個整個孫家人的老祖宗。
傳說這孫家老祖宗雖然是個漢人,但是在滿清入關之前,便在清廷為官了,應該還為當時的清政府做出過什麼值得稱頌的成績吧,所以這片祖墳便是由當時的朝廷批給他的,從此之後就成了孫家世世代代相傳下去的祖墳。
不過在這位老祖宗之後,孫家就沒出過什麼能搬得上檯面的能人了,而且一代不如一代了,解放前倒是還有幾個大地主,孫德海的父親也是因為這個身份,被趕出了這個村子,之後又被下放到山溝子裡的。
總之在孫德海發跡回來之前,這個村子,還是相當窮困的,所以,孫德海的投資,讓這個村子的人全都發家致富起來之後,孫德海自然變成了在孫家歷代里,第二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並且還是這個村子裡村民的大恩人。
所以當村民們知道孫德海想要把他爹的遺骸遷回到祖墳之後,便商量著,把他爹的墳埋在最靠近那個老祖宗的墳墓的位置上,以表彰孫德海為這個村子所做出的貢獻。
孫德海自然是理所當然的接受了,能把老爹埋在那個老祖宗的旁邊,自己的臉上也有光啊。
可是,當老吳領夥計,在定好的位置上挖開下棺的坑之後,問題就出現了。
原本剛挖開時,還十分乾爽的土地,一不留神的功夫,就開始不知道從哪裡往外返潮氣,整個能看到的地方,全都變得濕潤了起來。
老吳雖然沒經歷過這種事兒,但是幹了這行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清楚,正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干土地突然開始返潮,肯定有什麼說頭兒,不能輕易動了。
而且拋開這解釋不明白的原由不說,最簡單明擺著的道理,這麼潮濕的環境,把棺材埋下去,用不了幾年,整個棺材就得爛掉了,到時候把亡人的屍骨就這麼泡在一堆發霉了的爛木頭裡,那是大不敬,老吳是個有職業操守的白事執賓,絕對不能這麼做。
於是,老吳就跟孫德海說,這塊墳地埋不了人,希望他找個懂風水的大師,再另選一個位置,從新修建他父親的墳墓。
結果這孫德海就不幹了,因為這個位置,本身就是花高價請風水大師相看過的,而且也買了頂級的材料,漢白玉還有大理石什麼的,墳墓外的造形上也都已經修繕完畢了,同樣花了不少的錢,這坑能換個地方挖,但是這些東西挪不了位置啊。
於是孫德海就跟老吳商量,說是可以找專業做防潮的施工隊,在下棺材的坑裡做一個防水防潮的措施,這樣棺材下去的話,不就不會受潮了麼。
老吳當然不能幹啊,跟孫德海說這根本就不是受不受潮的問題。
可是到底是什麼情況老吳他還說不清,於是因為這件事兒,他就跟孫德海嗆嗆起來了,再加上老吳本身脾氣就不好,嘴特臭,於是場面就越鬧越僵,差一點兒就要動手了。
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後,我老舅便用一種帶著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閻九命,一臉獻媚的神色,說道:「我說九爺,你看,這情況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決,讓那孫德海他爹順利的下葬啊?」
閻九命說道:「我得親眼看看情況,才有打算,這麼樣,你先去安撫孫德海,現在時間也不是很晚,讓李莫啼陪著我過去看看。」
「成。」我老舅趕忙點了點頭,然後吩咐老吳給我和閻九命做嚮導,領著我們到現場去看一看,而他自己朝著不遠處,一直盯著我們看,就像我生怕我們幾個會突然跑路了一樣的孫德海走了過去。
我和閻九命跟著老吳一路向西,很快的就出了村子,之後踏上一條穿插於一片莊稼地之間的黃土小路。
黃土小路的盡頭,對著的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小山頭,離遠看去,這座小山頭底部的位置,還綠油油的生長著不少植物,但是直到半山腰偏上的地方開始,就顯得有些光禿禿的了。
老吳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