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禾年前回了一趟宗門,到正月初十才返回道錄分院。
聽說岳安言昨天來找過她,說是學徒們初十返學,有事情與她談,便有些坐不住,一壺茶水沒有喝完,將背著的一柄土黃劍器連鞘拿下塞給師兄, 和院主打聲招呼,風風火火往外飄去。
「師兄,你用這柄土行『流光劍』觀想試試!」
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傅孤靜搖頭失笑,沒料到這丫頭還給他準備了禮物,為了破境晉級,能嘗試的法子他基本上都用遍,觀想法更是換了好幾種。
「老傅,瞧瞧雲師妹給你準備了什麼好劍?」
伍乾平笑道,他晉級漸微境後,特地抽時間去郡城考核了上人身份。
當初決定到如此偏僻小地方擔任院主,用官寶磨礪自身,這步棋走對了,要不然也像老傅這樣,苦苦掙扎嘗試,卻難以尋到突破契機。
時間耗得越久,以後破境的機會只會越發渺茫。
傅孤靜笑著拔出一截劍器,他也好奇師妹給他準備的是什麼寶物?
如此鄭重其事提醒讓他用什麼「流光劍」觀想,連劍名都替他想好了。
入目一線金光流淌,分外耀眼。
「好劍!」
伍乾平贊道,他一眼看出這柄炫目的劍器,靈氣不俗,用材講究,鍛造精妙。
傅孤靜已經將四尺余長劍完全拔了出來,他自身便懂鍛器, 一下子被劍器吸引, 劍脊那一道筷子粗金光,應該是耗了不少二階流光晶砂融煉。
怪不得要叫「流光劍」, 雖然俗氣,卻也名副其實。
摩挲著劍器,傅孤靜目露沉迷思索,踱步走出廳堂,回自己房間去了,都忘記與院主打招呼。
……
仙靈觀山門牌坊前,不時有家長攜帶學徒走來。
二師兄領著少年韋敬傑、何和負責登記接待,給返回的學徒分發玉牌,讓學徒自行去清正別院找岳道長。
年假結束,岳道長要對所有學徒一一進行考核,回家用功與否,內息長進多少,都將記錄在冊。
任何不經意的努力,都不會白費。
雲秋禾從空中翩翩落到清正別院的場坪,立刻引來一片歡呼蜂擁。
「雲道長,我們好想你!」
「雲道長,我給你帶了好吃的餳糖。」
「我帶了青團和糯米糕。」
不過片刻,山大王一樣的雲秋禾便收到了一堆的孝敬, 把她高興得合不攏嘴, 她給所有小傢伙都準備了紅紙包著的三文銅錢,見人就發,連上去湊熱鬧的驢子,簍子裡都塞了兩個紅包。
抱著各種油紙包著的吃食,嘴裡哧溜著餳糖,雲秋禾走進訓堂,嘴一抹,放下各種物品,正經拱手行禮:「岳姐姐,新歲吉祥,天遂人願!」
她只是道門修行人,不是正式的皈依坤道,平素講究真不多。
岳安言微笑還禮:「福生無量天尊!」又道:「你今日回的,路上辛苦了。」
「是呀,回來就跑來看你。到底有什麼好事找我?」
「等會與你說,我先忙完。」
岳安言繼續給後面來的學徒登記,測試修為,記錄在冊,做事一絲不苟,沒有學徒敢在訓堂喧鬧嘻嘻哈哈,雖然岳道長很溫和,卻有一種讓他們凜然敬畏的氣質。
雲秋禾便在門口等著,各種零嘴吃得那個香。
她猜測岳安言如此鄭重其事找她,或許與年前那樁事情有關?
從訓堂出來的學徒,見到雲秋禾笑得不見眼睛,叫一聲「雲道長」,領一個紅包,一溜煙跑去場坪玩耍。
待二師兄領著韋敬傑、何和走進訓堂,所有學徒全部到齊,岳安言將冊子交付二師兄,對等了近半個時辰的雲秋禾歉意一笑:「勞你久等,我們去茶舍喝茶聊天。」
「哼哼,岳安言,你今天要是沒有……你瞧著辦。」
雲秋禾塞了紅包給上前行禮的兩個少年,口中呲牙威脅,她叫岳姐姐和直呼其名,都是隨心情,並沒有定數。
岳安言不搭她這茬,聊了幾句回去過年的情況,走進東南院子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