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風走上前去,接住飄在空中的一襲白色女衣,展開來看發現白衣薄如蟬翼透明,輕紗幾乎沒有份量,不知是什麼材質縫製。
他一眼便看出這件衣服不俗,不比他穿在身上的山神爺修復的洗塵袍遜色。
緊著目光落到白衣右邊腰間的一掛淡青流蘇上,束縛流蘇的細小白色玉環, 是一件法器,有些微的水法禁制,他便不多查看,這是方白蘭留給岳安言的禮物。
收了衣服,確認沒有其它不妥的氣息手腳,返回小陣,將衣服疊放在岳安言身畔地面。
在稍遠處坐下,從黑布袋內取出葫蘆,喝了幾口靈泉水。
見山獾在他腿上蹭擦, 拿出幾個果子餵食,揉了揉山獾腦袋。
取出一些熟食,在手上將食物蒸熱,慢慢吃著填飽肚子,他得等岳安言從入定中醒來,再一起繞著這座大陣探查一二,還有方白蘭鄭重其事拜託保存的遺蛻,要找到並帶出去。
不過一具臭皮囊,有什麼著緊保管的嘛?
也忘記問多長時間了,算了,讓得了好處的岳安言看著處理。
鬆懈下來,張聞風突然咳嗽幾聲。
他略微驚詫,忙內視肺腑, 果然那一點赤色異常, 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粒米長度,算下來他差不多舒服了有半個月時間,赤絲巫咒又開始搗亂。
默默嘆了口氣, 拿出一隻漏壺, 調好沙子,閉目打坐修煉甲木真火訣。
將元炁轉化為木火,他目前能凝練出花生米大一朵,聽紀時兮的意思,至少得積攢到鴿子蛋大一團,方可以嘗試以木火驅逐巫咒。
這座廢棄陣法內,靈氣倒是不缺。
修煉了約一個時辰,累得精疲力竭,火焰微微增加了一點。
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所幸這期間沒有再咳嗽,讓他有些安心,繼續調息運功恢復修為。
山獾安靜地蹲在他側面守護,沒有走動吵鬧。
時間慢慢過去,不知多久,張聞風被一陣無法壓抑的咳嗽驚醒,他忙捂住嘴巴,瞥一眼沙漏,兩次咳嗽的間隔大約在兩個時辰多一點。
將氣息平復,站起身在小陣附近走動。
繼續掐訣修煉甲木真火訣。
再次過去一個多時辰,岳安言從入定中醒來,睜開眼眸,身上水波光澤收斂。
「恭喜師姐突破關竅,修為更進一步!」
張聞風停下來,笑道。
岳安言腳尖輕點地面,飄然起身,這次入定,讓她修為晉級到了化炁境後期,笑道:「是沾了觀主你的光,二師兄下回肯定要搶著與觀主一同外出尋寶了。」
與觀主拉手相握的些許小事,她不放心上。
她與觀主身世相仿,同病相憐,早將觀主當做了自家兄弟,當然,很多時候她覺得觀主更像她的兄長多一些,事事考慮周全,老成得不像個年輕人。
「咦,這衣服……不是那位方道友的嗎?」
「這件『琉紗水衣』,是方道友臨走之前,特意送給你的謝禮。」
「觀主你出大力幫她超度,怎麼謝到我頭上來了?」
岳安言口中如此說,彎腰將疊放的衣服拿在手中,嘖嘖讚嘆:「好輕巧的衣料,這是一件難得的法衣。」
將衣服展開在身上比劃著,看得出,她很喜歡方白蘭送她的禮物。
張聞風笑道:「衣服再好,她送我也穿不了。」
岳安言嫣然一笑,「也對,於是禮物我收了,出力的是觀主,都不虧。」
「她送你禮物,是有求於你,她遺蛻留下來,請你幫她保管。」
「那是應當的,到時建一個屋子幫她存放,不對啊,她不是去了冥域,還要留著遺蛻幹甚麼?還是她有手段能夠轉世回來?」
岳安言將衣服貼放在胸前,停下手疑惑問道。
張聞風搖頭:「她沒有說起此事,只說拜託你幫她保管遺蛻,還說恩德容後再報。」
岳安言想不明白便繼續擺弄衣服,發現腰間的流蘇設有小禁制,她好奇地用元炁沖刷,一下子破開低級水法禁制,怔了怔,看向與山獾嬉鬧的觀主,道:「這流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