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探望過兩名病人之後,張立平就開始借來手提電腦上網,畢竟那墓里真的是兇險重重危機四伏,具有強烈制幻性的變異狂犬病毒,精巧毒辣的機關,連環衍生的假棺,大異尋常的埋葬方式,還有毒性絲毫不遜色於化學武器的瘴氣。這都是他從來沒有想像過的。
並且張立平的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在那個石壁後面,當真就是聞道的真棺了嗎?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他設置的另外一個圈套?
背負著這麼多的難題,張立平只能藉助現代網絡上的大量信息來減免這種未可測知的風險。他曾經記得老煙杆看到那隻黑色怪爪以後,不經意的說過一句:「這應該就是從苗子那邊傳過來的邪門東西。」於是就以此為突破口來問個究竟。
誰知道老煙杆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只說年輕時間也曾見過類似的器具,結果師傅就說,這是西南那邊苗子傳下來的,他們口中的苗子,應該就是指的四川西部,阿壩,涼山,馬爾康那一帶的少數民族,
於是張立平便按著這條線索在網絡上追尋了下去,終於在一個很偏僻的論壇上找到了一個匿名用戶的回貼,上面寫著他在自助旅遊時候遇到的一件怪事。
他在四川西南部的少數民族聚居地遊玩,迷失了方向,在山裡流浪了兩天,遇到了一個寨子,進去借住時候卻覺得周圍的人都冷冰冰的,接著竟發覺,這裡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吃生肉!
這也罷了,晚上的時候,他們甚至牽出十餘條雙眼發紅,夾著尾巴流著粘稠唾液的狗來互相對咬作為娛樂,獲勝的狗會被灌入一些液體。一位看來稍微和善,但還是表情僵硬老婆婆告訴他,這是寨子裡自古流傳下來的風俗,每年的這個月完了以後,獲得勝利的狗的涎水就能用來做成祭祀大神的藥物。他聽了只覺得頭皮發麻,覺得這個地方實在太過詭異恐怖,第二天早上天一亮,連路也沒問就匆匆離去。
後來在山裡露宿了整整三天,才遇到一個打獵的將他帶回了縣城。最後才從一位老人口中得知,他遇到的是「生苗」中的一支,這些人拒絕同外界交流,自給自足的過著半封閉的生活,只是每逢十天半個月的到山中最小規模上的集市中購買一些鹽巴這些生活必需品,據說在這些「生苗」的習俗里,還保留著許多原始邪惡的東西。
張立平感興趣的,就是他描述的那些雙眼發紅,夾著尾巴流著粘稠唾液的狗,這顯然是患上了狂犬病的狗的特徵,將這些狗混合到一起撕咬,應該就是選育出其中最強壯的個體,同時人為的造成病毒的交叉感染,再灌入一些藥物,這樣的確很有可能造成病毒的異變------這古墓中的變異狂犬病毒,是否就同這生苗有著極大的關聯?
他接著查詢了下去,又發現了許多可貴的資料,當下一一記載下來,與旁邊的的老煙杆共同商討著接下來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一行人便開始著手準備起來。
第二天早上,他們補充了一些昨晚沒有購買到的藥物,便再次坐上車過去,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到了,他們照例將車停在羅老二家外,卻只見他的老婆面色憔悴的在外面站著,似乎在抹著眼淚,賀四隨意問了一聲:「老二呢?還沒起來?」
他老婆卻有些驚慌的道:
「他害了病,在屋裡躺著呢。」
賀四還關切的問了幾句,張立平的心裡卻很是有些迫切的,實在對那隻墨之角念念不忘,催促他們了幾聲就率先向前走去。
這天的天氣很有有些陰沉,晦色的雲沉沉的蓋在地面,四下里刮著亂亂的風,不時有枯萎的樹葉在天空裡打著捲兒飄過。長長的山草在山坡上隨風起伏,仿佛是死人的頭髮,老煙杆依然那樣佝僂著身子,在最前面不緊不慢的走著。今天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實在走不開,王先生也沒跟著來,所以這一行人其實只有四個,老煙杆,張立平,賀四和憨娃而已。
在距離墳墓還有一半路程時候,他們忽然發現了一具狗屍,這屍體尚且溫熱,死得突睛吐舌的恐怖模樣,屍體下還有一條長長的拖痕,似乎在全力驚恐中的劇烈奔跑中突然倒斃的。
張立平看了一眼,就冷冷的說:
「這條狗是羅老二家裡的。」
他的記憶力與觀察力歷來都極佳,因此才會被柳老這等名家所青睞,收做弟子,見眾人半信半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