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集的村民這時候圍了過來,站在離山娃和車的不遠處,瞪著大眼睛看著。這些人穿著破破爛爛,有的背著蛇皮袋子,有的抱著小孩子。
一個四十歲的老人,點了一口老汗煙:「這驢日的城裡人,在張山娃面前耍狠,我看八成是不想好了。」
「誰說不是呢,惹誰不好,非惹張山娃,2b。」中年人身邊的小青年附和著。
張靚被打了一拳頭,被山娃扶起後,說了句:「山娃,看來今天有事情幹了。」之後她走進了向日葵地里,折著一根向日葵杆子喊道:「狗日的,耍橫
山娃扭了一下脖子,眼睛微微有些發紅。撲騰一聲,砍樹枝餵羊的少年從樹上跳了下來,雙腳落地砸起了一片灰尖,他手裡拎著比他身高還要高十幾公分的斧子,走到了山娃的身邊道:「山娃,剛才怎麼回事?這頭髮被狗舔過的傢伙是幹什麼的?」
「開了個破車,把馬驚了的雜碎,一車的西瓜沒了,他還要我賠他車,你看,把人家的莊稼弄的,還打了我姐姐一拳。」山娃指了指田裡的莊稼,又看了看張婧對樹根邪惡地笑了一下。
「喂,雜碎,把錢賠了,就給你們走,要不然的話,把車留下,也可以把車上那個女孩留下。」樹根說著甩掉了頭上用柳條編成了帽子。之後對山娃低聲嘀咕道:「山娃,算一下應當賠多少錢?」
「兩千塊錢,如果不賠,誰也別想走,有車開就了不起了。」山娃接過了樹根的話,同時從樹根的手上接過了斧頭,與他之前跟張婧對話時一點都不一樣,完全變了個人。說著一斧頭就砍了過去,離朴浩然的臉不到一公分,差點割掉了朴浩然的鼻子。
朴浩然嚇的連退了兩步,臉一下變黑了,聲音多少有些顫抖:「你的馬車把我的轎車撞了,你們還有理了,懂不懂法律,信不信老子撞死你。」
「老子讓你撞,我讓你連車都沒得開。」山娃被朴浩然一句威脅的話惹怒了,一斧背砸掉了轎車的另外一個大燈,接著又一斧子砍向了車的大蓋,轎車的大蓋子被砸出一個凹坑。
朴浩然氣的直咬牙,鑽進了車裡,猛踩了一腳油門。就在這個時候,跟朴浩然一起上車的女孩急忙上前一把拉起了手剎車道:「你瘋了,還真撞。」
車頭已經貼在了山娃的褲管上,山娃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這下他的小宇宙完全爆發了:「日n馬的,你還真他媽撞。」
說話間一斧頭敲向了車窗戶上,車玻璃被打成了碎片,他把斧頭遞給了樹根。兩步走到車窗前,一把抓住浩然的頭髮,把朴浩然從車窗里拽了出來,重得地摔倒在滿是灰尖的地面上。
「你大爺的小王八,驚了人家的馬不說,還撞人,老子我打不死你。」張山娃騎在了朴浩然的身上,幾拳頭轟在了他的臉上。張靚這會也走了過來,向日葵杆子向朴浩然的頭上招呼了過去,生猛的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向日葵杆子被打斷了他才停手。
接著是樹根,他一把拎起了朴浩然,把朴浩然用扔的方式甩出去出幾米遠。山娃擦了把額頭的汗,走向朴浩然,伸出了手,笑著:「錢拿來。」
張婧和樹根兩個人站在山娃的身後,同樣的笑容看著朴浩然。朴浩然被眼前這三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嚇住了,他看到的不是幾個打架的少年,是土匪,是流氓,是窮山惡水養出來的刁民。
他狗舔過般的頭髮上,全是灰尖,半個身子被灰尖埋了,再也找不出之前的囂張,怯怯地看著山娃,對車裡的女孩說:「靜怡,快拿錢給他們。」
女孩又一次下了車,數了兩千塊錢遞到山娃的手上,她倒是看不出一點緊張,並且還對山娃笑了一下,這一笑倒是讓山娃臉紅了。轉身把錢裝在口袋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走了,回去了,挨老頭子的收拾去了。」
「這就打完了,還沒看就結束了,真沒勁。」吸著老汗煙的中年人搖了搖頭,跨過了朴浩然的身體,和一群鄉民跟著張山娃幾個向張家灣走去。
陳靜怡看著山娃幾個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兩條相當迷人的弧線。嘀咕道:「一年多沒見了,還是二流子的樣子。」
張家灣,張山娃家的門口,張山娃的父親張誠良下了馬身上的車套,不知道從那裡弄著藥糊糊在馬屁股上受傷的地上塗著,看著山娃賤笑著出現在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