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家在慶州作威作福了幾十年,因它而死的無辜生命早已數不勝數,對於晁玉山以及他的這些手下而言,殺個把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可一顆鮮活的腦袋骨碌碌滾到腳下,鮮血如急雨一般墜落的場面,卻是他們人生中的頭一遭。
所有人都傻了,神色與地上老頭兒的表情如出一轍,沒人能夠接受這就是現實。
「喂!你要是想吐,麻煩去衛生間吐,這屋裡光有血腥味就夠了。」
蕭晉的話還沒說完,宮妙恬就捂著嘴衝進了衛生間。
不錯,小姑娘竟然還能跑,膽子還是有一點的,幸虧之前就已經嚇尿過了,否則的話,牛仔褲濕透的場景,一定非常酸爽。
「蕭晉你……你怎麼敢……」
宮妙恬的動作驚醒了眾人,晁玉山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臉色蒼白如紙。死去的那老者是已經為晁家服務了三十多年的老供奉,早已與他的父親稱兄道弟,在家裡是連他都要叫聲伯伯的存在。
他知道蕭晉的功夫很好,怕身邊的人不夠看,來之前特意叫上了這位老供奉,原想著蕭晉就是一小屁孩兒,就算功夫再牛,也肯定干不過這位浸淫武道幾十載的老爺子,可打死他也沒有想到的是,蕭晉壓根兒就沒有出手,一個小姑娘就搞定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位老爺子是晁家目前僅剩的一位供奉,而他的死,則意味著能代表晁家傳世大族底蘊的最後一件東西,也被他給敗掉了。
然而,他覺得自己損失慘重,可蕭晉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微笑望著小鉞,問:「爽了嗎?」
小鉞抿了抿纖薄的唇:「還差點。」
蕭晉無語,只好說:「之前我還有一個命令,你是不是忘了?」
小鉞眼睛猛地亮若星辰,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急射而出,一把揪住那個之前夸蕭晉「極品」的瘦高男人的頭髮,另一隻手的指尖出現一枚柳葉似的刀片,伸進他嘴裡隨便一剜,一根口條就伴隨著他的慘叫聲掉了出來。
這一幕嚇得眾人紛紛後退,甚至有人掏出了槍,卻沒有一個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瘦高男人跪倒在地上,捂著嘴發出女人般尖利的慘嚎,可能太難聽,原本已經轉身的小鉞飛起腳尖,又將他踢昏了過去。
「過來過來!」這時,蕭晉朝小鉞招手說,「先別忙著把刀收起來,多髒啊,總得好好清洗過才行,剛才你砍頭的那把刀就沒擦,回頭刀鞘還能要嗎?真是的,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這麼邋遢。」
小鉞走過來,將手中的柳葉小刀遞給他,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用頂級威士忌為自己仔細的沖洗刀面,眼神平靜且溫和,完全沒有了之前要殺人時的那種鋒芒。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你剛才動手的時候笑了吧?!」洗完刀,蕭晉一邊用紙巾擦拭,一邊問道。
小鉞微微一怔,搖頭:「沒有!」
「你遲疑了,那就是肯定有!」蕭晉把擦乾淨的小刀還給她,抬臉看著她的雙眼說:「剛才動作太快了,我沒看清,回頭等事情辦完了,你再笑給我看好不好?」
「你想看我笑,現在就可以。」
「不一樣,我要看的是你發自內心的笑容,不是服從命令。」
「對不起先生!這個不是我能控制的。」
蕭晉無語搖頭:「你呀!要是能和小戟中和一下就好了。」
小鉞不理他了,收起刀站回他的身後,看都不看晁玉山那幾個掏出槍的手下一眼。
「呦!還有槍吶!」仿佛才發現一樣,蕭晉笑呵呵的說,「晁家果然是傳承了幾百年的老牌家族,底蘊不凡,連小嘍囉都配了槍,不像我,心愛姑娘手裡的刀都是她自己帶來的。」
這話像是提醒了晁玉山似的,他扭頭就沖手下們大叫起來:「開槍!快開槍!打死他們!打死他……」
話沒能喊完,他的那些手下們也沒有一個敢舉起槍的,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的後腦勺上已經頂了一把槍。
「晁玉山,你叫啊!倒是接著叫啊!」晁玉賢死死的用槍口頂著晁玉山的腦袋,神色猙獰道,「你個王八蛋!我媽雖然出身不好,但她也是你的長輩,你竟然那樣對她,還是個人嗎?」
晁玉山整個人都發起抖來,不敢扭頭,只能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