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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隊禁軍離開後,她撥出一根素釵子把面紗別起來,范宰相的帳子很容易找,就在大雄寶殿外面右側第一個大帳子,但她沒找著范小學士根本就沒辦法接近,范家的家將看來是得到寺內生亂的消息,把帳子圍得水泄不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免得有賊人趁亂偷入。
「去找李賀!」這時有提醒的聲音伴著腳步飛快從身後追來,她一回頭認得來人是個年輕宮衛,居然是張修娘英雪殿的宮衛叫張信的,她記得是張府的族人,她連忙上前道:「是娘娘讓你來的?」
「是。」他喘著氣拱手施禮,「鄭娘子,娘娘讓下官帶你去找李賀!李賀做過禁軍現在是班直御衛。他爹又是樞密相。他能把人帶出寺!」
「這話很對,我聽說他和傅大人是好友——」她眼看著范宰相帳子難進,連忙也點了頭,正要離開的時候她偶爾回頭就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她轉頭一個虎撲一把抱住了賀雙卿。把賀表妹和丫頭們嚇得不輕。連帳外幾個范府家將看到都圍了上來。
「什麼人!」
「無事——!這位娘子我認得!」賀表妹果然機警,在袖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鄭歸音暗暗把傅映風給她的那枚「山河」的小印塞到她手上,又悄聲道:「拿它去和范相公說。我去接林御醫和傅大人。煩他在官家面前為張娘娘周旋兩句。」
賀表妹微一遲疑,她連忙又道:「張娘娘主持宮務出了這樣的事頭一個要問責的就是她。但這事其實為了是爭左相位——」
賀雙卿其實和范小學士最要好,時不時在范老夫人的院子聽著這大嘴巴噓唏朝政和宮斗,自然一點就透地點了頭。鄭二娘見她明白轉身要走,賀表妹卻又扯了她一把,極輕聲道:「記得不能走寺後門離開,夏遜被突然調開了。他剛差人知會我。讓我過來稟告舅祖父!」
鄭歸音本來做了最壞的打算,然而這個消息還是讓她背上生寒,要不是夏遜這節骨眼上居然還有閒心先向賀表妹獻殷勤討好表功,看著還有轉機,她就真的要急得跳腳了。
她痛罵著夏遜有這獻殷勤的功夫怎麼不事先在各外知會一聲?為了討好未來的老婆就不管大家的死活了。然而再想想方才夏娘子知會了她一聲,算是拉了鄭錦文和她的好感,她就只能罵夏家的人都特麼太精明太臨危不亂。
那怕是有刺客呢,官兵們也不是擺設。大傢伙說親、成家、過日子還是要按部就班的繼續不是?她深刻領悟了這個道理,張信帶著她向寺內走一路低訴著:「娘娘說我們都上當了。」
「……應該是。」
什麼暗中安排御醫進寺無人知道!人家早就準備好了等張家、范家甚至太后全進套!她這時就盼著鄭錦文趕緊去知會宮裡的佟掌司。趕緊知會趙若愚。
「范宰相是第一個有可能做左相的。盧家當然要讓他絕了這個可能!」
她暗罵著不用想也知道幕後的敵手是誰。
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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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四夫人依舊在盧府帳幕的後帳里坐著,寺僧早就格外為盧相公送了新鮮果子和花茶,並幾藍子鮮花,她悠閒看花,雙絮捧茶笑道:「夫人,那位佟春花這次要撇清是難了。只不過——她畢竟沒隨駕又是太后的心腹——」
她欣賞著盛開的荼蘼花,接茶微微含笑:「掌儀司里她一人專斷。里外全是她的心腹手下。她就算沒有隨駕又如何?」
「郡夫人高見。」在座的女客恭維著。帳子裡原來還有一人。
「小蘭,你我還要如此相稱?」她伸手按住要起身的榮內人,這位內人是沒有隨駕應該在宮裡的,盧四夫人笑道:「多勞你出宮一趟知會我。請去和延平郡韓夫人說。從此以後她不用再擔心佟春花以下犯上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不可能再在掌儀司里獨斷專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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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省的內牢裡。
燕國公夫人依舊受了厚待,一人住著一間乾淨房子。聽得腳步聲,她抬頭從欄杆間看出去,突然間雙眼裡閃過極悲極喜之色,張文憲站在了牢外。
她猛然舉袖蓋住臉,向後倒退了四五步,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