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澤飛悠然轉醒,床枕上還留著語柔身上特有的幽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揚起嘴角,一翻身想再將語柔攬進懷裡,沒想到手卻撲了個空,惺忪的睡眼霎時睜了開來。//www.yibigЕ.com/
「語柔?」他倏地坐起,盯著身邊空蕩蕩的床,心中一凜,拾起衣裳披上,衝出臥室,來到小廳,仍然沒有看見語柔的身影。
「語柔!」他大喊一聲,還是沒人響應。
她會上哪兒去?該不會去前廳向爹娘請安了吧?可是現在時候還早,請什麼安?胡亂地想著,他又走回床沿,繡著鴛鴦戲水的被子下明顯的一攤血漬,是昨ye激情的明證。佳人在抱,軟玉溫香,他閉上眼回想她的憤怒與掙扎、羞怯與嬌柔,她在他懷裡軟化,全身柔若無骨,吟哦輕喘,忽地心中又是一盪,無法自持。
纏繞了多日的嫉妒、痛苦、煩憂都在相擁的慰藉下煙消雲散,而除去了這些愁緒,他對語柔深切的愛意才明明白白地浮上心頭。
語柔一直是清白之身,這麼說來,在天狼崗那三天她的確安然無恙了?難道那個叫小黑的大漢真的是語柔的堂哥?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曖昧之情?
嵇澤飛全身熱血沸騰,只想找到語柔,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可是她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小姐!」春水的聲音正好在房外響起。
嵇澤飛穿好外衣,走到小廳,春水看見他竟在房內,一時錯愕地說不出話來。
「姑爺?」
「春水,你沒看到小姐嗎?」他問道。
春水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姑爺一大早在小姐房裡出現,那表示他們…
「春水?」嵇澤飛又喊了一聲。
「啊?姑爺,小姐…小姐難道沒和你在一起?奇怪,應該是她問他小姐的行蹤才對啊。」
「你也沒瞧見她?」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才剛起床,正想來伺候小姐起床更衣。」
不對!嵇澤飛轉身走進臥室,打開衣箱,語柔的衣服幾乎都沒動,他俊眉緊擰,開始擔心她的去向。
「姑爺,怎麼了?」春水被他的表情嚇壞了。
「你看看小姐的衣物有沒有少。」
春水走過去一看,小姐最喜歡的那件白底繡荷的長衫不見了!還有她的首飾和聶夫人送她的翡翠玉簪也都失去了蹤影。
「天!小姐的東西少了好幾件…」春水驚呼。
「當真?」嵇澤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焦急。
春水忙不迭地點頭,跟著著急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小姐不可能要走都不告訴她一聲啊!從小到大,她就像小姐的影子,總是寸步不離,小姐不可能就這麼走掉…
嵇澤飛心頭更亂。
昨夜他或許嚇壞語柔了。他自責地想。
衝出新房,他扯嗓喚來小喜子,要他帶領府里的僕役在園中找尋少***蹤影。不多時,銀月和總管也知道語柔不見了,連忙稟報嵇元成夫婦,驚得他們來到玉澤軒一探究竟。
「怎麼回事?飛兒,是不是你又欺負語柔了?」王氏急道。
「還是你又惹她不高興了?才把她弄出大病,現在又趕跑她,你就真的對她毫無感情,容不下她嗎?」嵇元成氣得直罵兒子。
嵇澤飛雙眉緊蹙,唇抿成一直線,一手用力捶在桌上,神色煩憂。
「爹,別說了,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該在醉酒之時侵犯她,讓她受驚,又以為事後安撫她即可。他太大意了,語柔雖在他的懷中投降,但並不表示她會原諒他,她的心或許正在淌血…
一想到此,他也跟著失魂落魄,肝腸糾結。
王氏細心地發現兒子的愁容,心下已明白了幾分,她阻止嵇元成再度怒責,緩和氣氛地說:「我們可以差人去定安鏢局問問看語柔有沒有回家。」
「可是,萬一她沒有回去,這事情不就鬧大了?」嵇元成就怕這樣。
「不用去聶家問了,語柔不會回去的。」嵇澤飛沉聲道。
「你怎麼能肯定?」嵇元成問。
「以她的個性,她寧死也不會回聶家去哭訴的。」一說到「死」,嵇澤飛心中的焦灼幾乎將他焚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