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厚此薄彼
察覺到小狐狸的目光,雲錦繡睜開眼睛,掃了它一眼,旋即抬手拎了一下它毛茸茸的小耳朵,低聲道:「下次不許如此了。」
君輕塵是她的摯友,到了這裡,更是與她同進共退的夥伴,小狐狸這撓人的毛病不好,原本她還想訓斥兩句的,可不知為何,對這個小動物,總是硬不起心腸。
小狐狸看著她,目光氤氳在朦朧的月光里,那眼神,讓雲錦繡微有些恍惚。
正當她發愣之時,小狐狸卻突然的湊了過來,在她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它牙齒尖利的很,雲錦繡只覺有些痛,再回過神時,才覺唇瓣上傳來血腥氣。
她:「……」這狐狸撓了君輕塵還不算,眼下竟然還咬破了她的嘴!
雲錦繡凝眉去擦唇瓣上的血跡,小狐狸卻又撲了過來,在她唇上舔了幾口。
雲錦繡再忍無可忍,一把將它拎起來,就要丟出去,可小狐狸卻一把抱住她的手,死死不撒手。
黑不隆咚的房間裡突然冒出一聲囈語:「還讓人睡不睡了!」
雲錦繡的手一頓,只好將它收了回來,毫不客氣的給了它一巴掌,將它隨手扔到床塌一側,再不搭理它。
然不過片刻,那狐狸便又摸索著湊了過來,很是厚臉皮的往她懷裡拱。
雲錦繡翻了個身,直接給它一個冷漠的後背。
那狐狸幾次想要翻過她的身子,都被她隨手給掃到一邊兒去,就在雲錦繡以為它會孜孜不倦契而不舍時,它卻不動彈了,只是蜷縮成一小團,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似陷入了沉睡。
雲錦繡卻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悶,像是一團棉花似的,塞在心口,揮散不去。
她動了動身子,反手又將小狐狸給拎了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
那小東西也似受她所感,往她懷裡用力的擠了擠,一人一狐這才相擁而眠。
*
翌日,天還未亮,雲錦繡便已起身,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
院門還保持著被擊碎的模樣,阿蘭卻不知去向。
雲錦繡並未停留,抬步出了院子,正看到要往男宿走去的君輕塵。
他似一夜未眠,眼瞼下有一層淡淡的烏青。衣衫是換了的,乾淨整潔,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塊剛剛沐浴過晨露的璞玉。
似也察覺到了雲錦繡的出現,他身子一頓,驀地回頭看了過來。
雲錦繡視線在他脖頸處掃過,卻見傷口依然有些猙獰,她剛要開口,他卻已對她笑了起來:「錦兒昨晚住的可還習慣?」
那般不摻任何雜質的笑顏,好似昨日之事從未發生過似的,反倒是叫雲錦繡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還好。」雲錦繡開口,抬步走到他面前,「讓我看看傷口。」
君輕塵抬手扯了扯衣領,緩聲笑道:「已經癒合了。」
雲錦繡卻是不由分說,隨手落在他的衣領處,君輕塵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可她出手極快,一把將他的衣領扯開了些。
猙獰的傷口驀地出現在視野,傷疤很猙獰,可卻似被治療過了,確實已經結疤。
雲錦繡抬指落在他的傷疤上,指尖白光流轉,緩緩的滲入他的血肉。
傷疤開始脫落,少年淨白如玉的肌膚也跟著變的越發光潔。
精緻的鎖骨線條像是工筆細雕,頸窩微陷,像是能蓄滿一蠱美酒。
細微的紅暈浮上臉頰,君輕塵目光微移,猶豫了片刻,終還是落在她臉上,有些無奈的開口:「讓錦兒擔心了。」
似在對她無奈,也似是在對自己無奈。
雲錦繡隱約覺得君輕塵似乎是有心事,可是內心深處,隱約的在排斥自己去探究,索性便當做未覺察的樣子,緩聲道:「我們遠道來此,本該互相協助,才不會被乘人之危。」
兩人正在說著話,背後有聲音嬉笑著插過話來:「卻不知,這互相協助的力量中,能不能算我一個。」
雲錦繡與君輕塵皆是一頓,齊齊偏頭看去,卻見北堂傾月正雙手背在身後,彎著月牙般的眼睛,如臨風桃花一般,立在院門前。
君輕塵道:「是你?」
北堂傾月道:「嘻嘻,看來輕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