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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單純而興奮的聲音介紹著靳時,換了口氣,看他一眼,又接著說:
「他姓靳,和我長得有些像啊,我們說好了,吃完飯,去看玻璃種。」
靳時眸光深了深,自李靳臉上移開,看向李詩雨,她眼帘微斂,看不清眸子裡的情緒,但清麗的臉蛋上,表情極淡。
不知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片刻後,小李子意猶未盡地『哦』了一聲,對李詩雨道:
「媽媽,乾爸要和你說話。」
李詩雨把手機拿離小李子耳旁,出了餐廳,朝落地窗走去,輕喊了聲『正廷』,耳畔,顧正廷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
「詩雨,你現在和靳時在一起?」
隔著電波,李詩雨還是聽出了顧正廷聲音里壓抑的慍怒和質問,她抿抿唇,聲音輕緩平靜地溢出紅唇:
「嗯!」
只一個字,無需多作解釋。
過後,是長久的沉默。
顧正廷需要時間來消化她那一聲輕輕緩緩的『嗯』,她那個字里,包含了太多太多。
那一個『嗯』字,像是破空利箭,插.進了他心口,他痛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知道她心裡愛著靳時,經年不忘,他自己一直擔心這一天的到來,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真的是,猝不及防。
他才離開一天,僅僅一天。
他們就在一起了。
「正廷,對不起。」
良久,李詩雨打破沉默,聲音里滿滿的歉意,她不能接受他。之前不能,現在,更不能。
「你已經選擇他了?不需要再想想嗎,詩雨,他身邊還有個吳菁菁,你也不在意嗎?那你父親的仇呢,還有他父親的仇恨,你真的可以放下?」
顧正廷連續問了幾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李詩雨臉色白了白,下意識地挺直背脊,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想說沒有,她沒有選擇靳時,可是,她那樣說,他又會覺得有希望。
她沉默著,一個字也不說。
「詩雨,一個星期你都等不及嗎?」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後,顧正廷的聲音滲進一絲壓抑的情緒傳來,李詩雨心裡微微一緊,抿了抿唇,終是淡淡地說:
「正廷,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孩子……」
「我知道了。」
顧正廷打斷她的話,幽幽地問:
「就算我願意等,你也不願意試著走出來的,對嗎?詩雨,我不勉強你。」
「……」
李詩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似乎不論說什麼都是錯的。
有一點顧正廷說得對,就算他願意等,她卻是不願走出困住她心的那份初戀,即便她和靳時之間有著上一代的恩怨,即便她恨,卻不能把他忘記。
「詩雨!」
不知何時,靳時站在了她身後,他聲音落在耳畔,寬厚的大掌扣上她肩膀時,她身子猛地一僵。
轉眸,對上他深邃如墨的眸子,她神色微微一變,抬手拿開他的手,走進餐廳,李靳正在擦嘴,看見她,歡快地問:
「媽媽,你還要不要吃飯,要是不吃,我們就去看玻璃種好不好?」
李詩雨微微一笑,摸摸他的腦袋,柔聲說:
「小李子,今天很晚了,我們回家睡覺,改天再去看玻璃種,行嗎?」
可能是見她笑容勉強,像是不開心的樣子,李靳眨了眨眼,嘴巴又抿了抿,點頭答應。
李詩雨牽著李靳走出客廳,靳時高大的身影站在沙發前,眸光深深。
「叔叔,我和媽媽要回家了。」
李靳笑著和靳時道別的時候,靳時扯起嘴角笑笑,微一猶豫,上前一彎腰將他抱起,聲音愉悅地道:
「阿靳,叔叔送你和媽媽回家。」
「媽媽,行嗎?」
李靳轉頭問李詩雨。
「不用,叔叔感冒還沒……」
「詩雨,我已經好了!」
靳時打斷李詩雨的話,深邃的眸子裡泛著不容拒絕的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