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末,那便是還有半年的時間,應該足夠了罷。
「某省得。」斥候望望哀郢院已在左近,向解憂抱個拳,轉身消失在山林中。
解憂仰了頭,明淨澄碧的天穹中,流雲漫捲,一絲絲從頭頂纏綿而過。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望著天穹就好了,要一葉小舟,得一人依靠,泛舟入五湖,逐月不復返。
「再等等我。」解憂一手按上心口,七八年都這麼過來了,如今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用不了多久的,等做成這一件事,她就抽身而退,即便再不成功,她也看開了。
信步到了哀郢院外,矮牆外一帶翠竹,竹香細細,翠色怡人,仿佛君子行事,磊落坦蕩。
解憂不以為然地抿了抿唇,剛要推開微掩的院門,黃遙恰好也出來,險些與她撞在一處。
解憂雖因身體原因,動作拖沓些,但好在反應快,微微向旁一讓,低了頭,作個見長者的禮,「黃公。」
黃遙捋須笑笑,這小丫頭,倒真是神機妙算。
「冢子正尋醫憂。」
「憂知之矣。」解憂含笑跟在他身後,一步一頓,完全是敬慕長者的晚輩做派,沒有一絲可供指摘的地方。
景玄立在廊下,正側身和一旁的兩人說話。
他對面兩人,一人身形魁梧剽悍,靛藍色短衣,袖口和褲管都緊扎著,怕是個武人,一旁的人著淺色竹疏布的夏衫,沉靜素雅,形成鮮明反差。
黃遙向著三人遙遙拱手,「醫憂來矣。」
三人同時側頭望向解憂。
解憂含笑抬眸,與那素衣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明如皎月,采采照人,以其昭昭,使人昭昭。
解憂幾乎脫口而出,「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