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衛琳緗這麼笑眯眯地看著白胖子,心想著指定又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圖 。
於是看白胖子一拱手要作揖回答,冬雪連忙上前,橫在了他跟衛琳緗中間,冬雪冷冷看了衛琳緗一眼,而後轉身斜斜看著白胖子,「你不是來弔唁夫人的嗎?跟我來!」
白胖子的背已經彎下,雙手抱拳,卻被冬雪這般打斷,他匆忙直起身子,鬱悶地看著冬雪。
雖然白胖子沒有回答,但見冬雪這般阻攔,衛琳緗心裡已經有 了答案,她做溫婉狀,直起了微微彎起的身子,而後如那清靜湖面上靜立的白荷花一樣,眼中含笑看著白胖子。
她這般優雅,反倒讓冬雪一時半會兒反應不來,明明已經打算將白胖子帶離現場,卻一下子怔住。
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人同時詫異地看向門口方向。
卻見周午焰一身深灰色袍子疾步趕來,周萋畫既然把陳氏葬禮的事全權交給了自己,他自然有責任弄到盡善盡美,更何況陳氏還是對她有恩,他又豈會不盡心!
「發生什麼事了?」周午焰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俯視著沖衛琳緗怒視旦旦的冬雪。
周午焰雖然向來不參與內宅之斗,但透過妻子,他也知道,住在家裡的這位表姑娘不是個省事之人,自從周萋畫回府,這府里鬧出的大大小小的事,十之八九與她有關,因此對衛琳緗的印象極其不好。
又看冬雪是周萋畫身邊的人,且還是一臉劍拔弩張的樣子,便猜想著,指定是衛琳緗又要作什麼花樣,連忙開口解圍,「馬上回靈堂,陪在四娘身旁!」
周午焰的眸光轉動,在掠過冬雪身旁時。立刻注意到了站在冬雪身旁的那個白胖子。
雖然說,現在侯府定居洛城,但在京城畢竟還是有老宅,尤其是周午焰的生母還在京城老宅里。所以,周午焰平時常往來於京城與洛城,對京城的各種風情人事還是有了解的。
見白胖子的舉止與模樣,心中頓覺眼熟,又看冬雪故意將他擋在身後。疑惑滿滿,他微微抬手,「你過來!」
聽到周午焰的招呼,冬雪身子再次往後靠了一下,而後,瞪了白胖子一眼,威脅他不准與衛琳緗有交流,而後邁步上台階,垂首站在了周午焰面前,「三爺。您有什麼要吩咐的!」
周午焰沒有垂首看冬雪一眼,只是微微朝白胖子方向抬了一下下巴,輕聲問道:「那是誰?」
冬雪順著周午焰示意的方向看去,發現他問的是白胖子,於是說道:「三爺能否借一步說話!」
周午焰微微一怔,心想,果然有事情,沒有多說,往後一推,進了侯府門。冬雪小碎步連忙跟上,在周午焰停下腳步後,也站穩,「三爺。那位是秦侍郎家的大公子,本來是要隨著秦夫人來給璧姨娘送福的!秦公子先來到洛城,卻不料……」
「剛剛秦公子想進去弔唁夫人,但是我覺得……他是一個人,況且,這秦侍郎還有國公府都還沒來……」冬雪抬起頭。看著周午焰,難為地說道,「這不,我正在這想法子呢?」
一聽白胖子的確與自己印象里的那個相吻合,周午焰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疑惑道,「你是怎麼知道他是秦公子的?」
「回三爺,奴婢曾在國公府侍奉過,因此認得!」冬雪頭垂下,低低說道。
聽到冬雪的回答,周午焰若有所思地微微點頭,而後再次招呼冬雪進去服侍周萋畫,自己則邁步下台階,緩緩走向白胖子。
冬雪邁步上迴廊,做出要去靈堂的樣子,卻陳周午焰不注意,踮腳往門外使勁的眺望,當確定周午焰把白胖子當貴賓似的請進侯府,且白胖子沒有跟衛琳緗在有什麼交集後,她才一溜煙地朝靈堂跑去。
春果原本對於冬雪的莫名消失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看周萋畫得知冬雪出去後,臉上露出的微妙表情,她突然有種失落感,於是當冬雪冒著身子,跟做賊似的從外面進來,並且主動跟她打招呼時,春果抿著嘴,選擇一言不發。
「喂,你怎麼了?」冬雪輕輕碰了一下春果,問道。
春果沒有搭理她,冬雪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這反倒一下子驚到了周萋畫,周萋畫將手裡的最後一張紙幣放進孝盆,轉過身來,啞著嗓子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181 秦司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