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走多遠,就聽到許多人勸和的聲音,「別激動,有什麼好好說,別拿刀嚇著孩子了……」
&看家強是個聽話又勤勞的,肯定有誤會,六嬸子,你聽我們勸一句——」
&是啊,家強很懂事,你拿刀做什麼……」
何亭亭和劉君酌聽力很好,此時聽了這話,都有些吃驚,便相視一眼,加快了速度向前行。
一起走著,何亭亭忍不住問,「君酌哥,你說沈六伯母是不是瘋了啊?」
&該不會瘋,可能是沈家強做了什麼觸怒了沈六伯母。」劉君酌說完,又忍不住伸手握住何亭亭的小手,「等會兒你緊緊跟著我,別亂跑。沈六伯母拿了刀,很危險的。」
如果爭執間刀飛了,那危險程度就更高了。至於說沈六伯母真的瘋了,拿刀砍人,後果就更嚴重了。
劉君酌想到這裡,忍不住生了退卻之意。他雖然有自保之力,也認定自己能保護好何亭亭,可是危及生命的時候,他不願意接受一點意外,以至於傷及何亭亭。
可是還沒等他想好理由勸何亭亭回家,就感覺到何亭亭拉著自己的小手緊了緊,接著耳畔響起何亭亭的聲音,「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有刀子很危險。」
&我們回去。」這話正中劉君酌下懷,他忙牽著何亭亭的手往回走。
何亭亭和劉君酌牽著手走了幾步,突然想起自己兩個堂弟,忙停下了腳步,「不行,我兩個堂弟也在外面呢。他們年紀小,不知事,跑去圍觀,如果受傷了可怎麼辦?」
這麼說著,她還是鬆開劉君酌的手,轉身走向村子裡,「君酌哥,我得去找他們。」
二奶奶對她好,她不能讓兩個堂弟受傷,使得二奶奶傷心難過。
&我們一起去。」劉君酌看著自己空了的手茫然若失,但很快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何亭亭點頭應了,和劉君酌並排疾走向村子。
兩人一邊走,一邊聽到尖叫聲以及勸阻聲,還有沈六伯母的的喝罵聲。
何亭亭好奇到底出了什麼事,便豎起耳朵專門聽沈六伯母的聲音,
&只手拿的,我就砍了,省得你以後多手拿人家的東西。是我沒出息,留不住你爸爸,讓你爸爸去香江,不要你們了,也不教你們了。我自己一個婦道人家,也教不好你,乾脆砍了這隻手了事。」
何亭亭聽著,覺得那聲音虛弱、悲憤、淒涼、絕望,異常複雜,不由得心下惻然,指尖發涼,扭頭看向身邊的劉君酌,「沈六伯母好像很難過。」
劉君酌沒說什麼,只點點頭。心裡卻另有打算,無論那些人怎麼可憐怎麼悲慘,他都得看好何亭亭,省得她受傷了。
兩人繞著荷塘走向村子,剛拐了彎,就看到沈家強迎面跑來。
&生什麼事了?」何亭亭見了,忙問道。
沈家強聽到何亭亭的聲音,忙抬起頭,待看到的確是何亭亭時,臉色刷白,兩股戰戰,氣息頹然,竟然停下腳步,再也不跑了。
他這麼停下來,後頭腳步聲凌亂地響起,很快沈六伯母手中揮著菜刀,蒼白著臉跑了過來。
&家強,還不快跑,你的媽媽來了……」跟來勸阻的人見沈家強竟然抖著身體站著不再跑,忙焦急地開口催促。
沈家強看看何亭亭,又扭頭看向臉色刷白、神色悽然的母親,深色木然地坐了下來。
何亭亭看著沈家強這個樣子,心念急轉,不由得扭頭看向劉君酌。這一看,正好碰上劉君酌看過來的目光,很快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結合沈六伯母一口一個「多手」,要用刀砍掉沈家強一隻手,顯然是沈家強偷了東西。再加上沈家強看到何亭亭時驟變的臉色,不難猜到,何家昨日失竊的那盆蘭草,應該就是被沈家強偷偷帶走的。
何家以及後花園的圍牆非常高,普通的梯子根本爬不上去,再加上外面有鐵籬寨,更難翻越。至於何家及後花園的門,除了固定出入的兩個,別的長年緊鎖,根本不會開。而開的兩個門,平時出入都是即開即閉的,不會讓人混進去。
沈家強認識何家人,平時能夠跟著何玄連或者何奶奶進入何家,所以偷偷帶走一盆蘭草並非難事。
這麼分析了一遍,何亭亭抬眸看向沈六伯母,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