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公安上前看著坐在地上的捲毛,「二滾子,本事越來越大了哈,都敢攔路搶劫了!」
捲毛和另外兩個二流子爬了起來,「林公安,我們沒打到他是他把我們打了,你看他的額頭都被打出血了!」
年輕的公安沉臉道:「敢攔路搶劫,打死也活該!」
埋頭收拾的周懷安聽後翹起了唇角。
將滾到一旁的木桶撿起來放竹筐里,竹筐里的雞蛋糕也掉出來了,忙撿起來放好,把雞公車扶起來,仔仔細細的查了一遍。
見雞公車沒摔壞才鬆了一口氣,不然回家肯定要挨老漢的煙杆。
周懷安推著雞公車,跟著兩個公安去了派出所把情況說了一遍。
因為有人報案,加上捲毛三人本來就在派出所有案底,派出所錄了筆錄後就讓他離開了。
周懷安從派出所出來,推著雞公車一口氣走到橋頭,一屁股坐在路邊揉了揉被混子打痛的手臂,才拿出水壺接連喝了幾口,「踏馬的,幸虧老子機靈!」
歇了有十幾分鐘,攔到一輛拖拉機,爬到車斗上靠著車廂板坐著,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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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春燕回去路過大隊曬壩時,見村民東一夥西一群的圍在一起議論葉家的賭桌被關的事。
到家後,才曉得趙慧芳幾個也曉得了,幾人幸災樂禍了一番又去了紅苕地。
四人忙了一上午,總算把地里的紅苕藤翻了大半出來。
都覺得今天的天氣異常悶熱,擔心晚上下大雨,又把壟溝疏通了一遍才回了家。
鄉下就是這樣,活計多而繁瑣,只要你想干,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楊春燕剛抱著間疏出來的紅苕藤往背篼里裝,周母就來喊吃飯了。
「春燕,老么還沒回來,是不是王老闆不收黃鱔了,他自己守著賣啊?」
「王老闆不要的話,昨天就通知三哥了,他可能沒攔到拖拉機!」
「唉!」周母嘆了一口氣,「老二回來說,又來了兩家收黃鱔的,他挑著桶走了幾個生產隊才收了四十多斤,還都是2角9一斤收的!」
楊春燕笑著安慰道:「不用擔心,2角9一斤收回來,除了損耗還有五分錢的賺頭,我們還有幾個食堂呢!他們那都是四角一斤賣的。」
田裡的稻子已經開始抽穗了,等谷穗揚花灌漿,過一段時間就要曬秧田了,到時候黃鱔更加不好收。
前世那些養黃鱔賣的也不曉得是怎麼養的?
「是啊,多虧黃採購幫忙介紹的那些食堂。」周母說著又道,「你們走了,隊上有兩三家人來問我,大房交錢買名額換補貼的事,還有人問我伱們是不是在山上挖草藥?」
楊春燕:「那天和葉家的人吵架,來了那麼多,可能有人看到院子裡的草藥了。」
周母點頭,「俗話說,罈子口能封,人口哪裡封得住。再說了,長在野外的草藥,別人要挖我們也沒那權利攔著人家。」
李秋月問:「媽,他們有沒有說隊上有幾家交了名額?」
周母搖頭,「不曉得,聽說李銀福今天上午找了好幾家說這事,我看還是有人心動了。和我們家要好的,我倒是勸了兩句,別人我也不敢多勸,萬一這事是真的,人家還不把我罵死啊!」
「老爺子聽你老漢說了買名額的事,還特意從土窯回來去了一趟大房,提醒他們別上當受騙,結果氣呼呼的回來了,在那拍著桌子罵他們自己作死不說,還要害人。」
楊春燕點頭,「這事絕對不可能是真的,跟著大房買的人家百分百後悔。」
李秋月聽後覺得楊春燕說的太絕對了,大娘都說了是政府補貼的,人家還給了蓋著大紅公章的委任狀,每一戶交過去的錢,還給了一張蓋了公章的收據。
樣樣都齊全,怎麼會是假的?大伙兒都聽你的不去交名額,到時候看著別人拿一萬補貼,你拿錢出來賠啊?
婆媳幾個回家吃飯時,周父又提了一下大房交名額的事,嚴令幾人不准去交錢買名額!
老爺子說:「我活了幾十歲了,見到的聽到的都比你們多,從古到今就沒見過送錢給窮老百姓扶貧的
143: 貪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