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夜一時間沒有說話,盯著於月抿抿唇。
男人的長相是極具攻擊性的,劍眉星目,挺鼻薄唇,下顎線凌厲硬朗。
平時不苟言笑,渾身的氣勢從不收斂,任誰看見都想退避三舍,可現在這人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多情,整個人都軟和了。
於月記得第一次見到這人的情景,她從青州狼狽地離開,下了火車就見到了接人的他。
那時她們還是陌生人,樓夜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
因為這個初始印象,雖然嘴上沒說,但她一直很怕他。
直到過年他們在青州才有所改變。
後來她們的關係發生了變化,男人雖是個冷臉人,但是行動上卻貼心仔細,把她照顧得十分妥當,似乎走到一起並不是什麼難事。
熟悉了之後她沒那麼害怕了,他也是個尋常人。
樓夜沒有催她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過了半晌,於月斂眸問:「救我於水火,我看你做英雄有什麼不對?」
她沒說完,樓夜的臉都黑了。
「難不成換個人救你,也是個腳踏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
樓夜嘴巴里酸啾啾的,很不想承認他在吃那些莫須有的醋。
「沒有假如,救我上來的只有你而已。」
「我就是想知道換個人你也會這麼想麼?」他左手搭在膝蓋上,坦誠道:「是沒有假如這事,但我就是想知道」
於月看著他執拗的臉,緩緩把醫藥箱的蓋子拉下來,扣好。
「你是」她靜靜看著他的眉眼:「吃醋了麼?」
樓夜「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地揉揉鼻子:「怎麼可能,我會跟莫須有的人吃醋麼,我就是問問。」
「不過得虧是我來了,換個人你們倆上來都費勁。」
「以後你出來義診還是我陪著吧。」
「」聽他一臉理所當然,盧正欣捂著肚子都快笑抽了。
沒吃醋,沒吃醋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這要吃醋了還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這小月亮到底從哪兒找了這麼個活寶?
張紅芳也有些傻眼,她算是明白為什麼於月很少跟學校的男同學接觸了。
家裡有這麼一位,誰敢啊。
今天說話,明天他就敢找上門。
於月原本因為疼痛而泛紅蓄淚的眸子,清凌凌地看著他,眼底神色複雜。
這人平時不是多話的,要不是心虛,怎麼可能來來回回說了這麼多。
樓夜見她不說話,不由坐直了身子,像是等待宣判的病人。
「我還以為他真這麼死心眼啊。」盧正欣眼尖,看到細節,小聲道:「他左手都快把褲腿攥爛了。」
張紅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如此。
「你別壓著我的肩膀呀。」因為她的動作,盧正欣身上像是多了一座大山,下意識往前一步,腳尖踢到門邊的鋤頭。
鋤頭應聲倒下,砸在門檻上。
「」
對上院子裡看來的兩道目光,盧正欣訕訕地收回腳,而後做賊心虛地乾咳一聲:「我是想來問問小月亮,要不先把石膏打了?」
於月原本有些緊繃的神經忽然鬆懈,看了眼旁邊滿臉慶幸的男人,她點頭說:「好。」
盧正欣趕緊去端石膏了,張紅芳覺得樓夜同志估計想動手了,不然也不會看到她們兩個就笑得一臉陰鷙。
「我去幫忙。」張紅芳麻溜跟上。
「你晚上還要換一次藥。」於月看著她們倆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我幫你換。」
樓夜眼底帶著些許錯愕,像是感覺到什麼,他一言不發看著於月。
小姑娘額角的汗沒那麼多了,最痛的還是腳踝扭傷,有盧正欣給她按摩塗藥,現在已經緩解了許多。
對上她清明的眼神,他沉默片刻,方才道:「現在要回房間躺著嗎?」
於月扯了下嘴角,她搖頭:「我等欣欣過來。」
可能是因為嚇到了,她現在有點頭痛,想回房拿點藥丸吃。
樓夜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