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喬瑋早早把孫登哄睡之後,就去了書房。
孫權抬眼掃了喬瑋一眼,然後繼續低著頭看公文,喬瑋也不惱,手支著下巴,就靠在桌案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孫權。
書房裡四下安靜地徒留窗外的蟬聲,燭火隨著呼吸微微搖曳著,光芒投射在喬瑋的面龐上,比白日裡多了兩分朦朧。如此靜謐而溫馨的場景,美人眼中的微光勾得孫權心裡也有些微動。
半晌,他才開口,「來做什麼?」
「睡服你。」
孫權冷哼一聲,放下了手裡的筆,筆身與筆架相觸,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哐」,「說服我?那我倒是洗耳恭聽,你還有什麼理由。」
「睡服你,不需要理由。」喬瑋起身,輕輕靠在孫權的懷裡,一雙美目含春剪水,瞧得孫權又有些忍不住心軟。
美人在懷,誰要做什麼柳下惠啊!但掙扎過後,理智還是先占據了一點點上分,孫權還是忍住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可不上當。
「哦,今日忽而這麼乖覺,不要你侯夫人的臉面了?」這麼主動來求和,自生了孫登之後可沒兩回,平日裡可沒那麼好說話,死要面子又嘴硬!
喬瑋見孫權還是不為所動,臉上的笑容也快繃不住了,但為了白石山之行,她還是得硬著頭皮上,「這不是事有所求,總該表達一下自己的誠意嘛!」
「哦」孫權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語氣里卻是意味深長,勾了一小束頭髮在手指之間輕輕繞著,「可夫人的誠意在哪兒呢?」
「美人計,沒看出來嗎?」喬瑋的眼睛眨巴眨巴,往孫權的懷裡再挪了點。
孫權不禁一陣好笑,也起了點逗弄喬瑋的心思,「美人的確有一個,只是這美人計,只怕是不好消受,畢竟每每享這美人恩的時候,好似也都是我出力更多吧!」
好的,喬瑋聽懂了,這是準備藉機坐地起價了。
「那君侯給個機會表現表現唄?」
——
徐么娘帶著孫登來服侍喬瑋起身的時候,瞧見一室的旖旎春色,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看來,細君是已經得償所願了。」
得償所願?呵呵,喬瑋都忍不住冷笑兩聲。
服務都享受到位了,早上走的時候問他結果,居然說沒同意。
「我只同意了夫人對我施展美人計,可是這美人計成不成的,其實本也就是兩說。」孫權對著銅鏡穿戴整齊,眉梢是掩藏不住的得意,「夫人不妨再練練,這美人計裡頭的門道可也不少,可千萬別放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
呵呵,白嫖還擅長畫餅,活脫脫像個渣男。
「呵,男人!」
孫登笑嘻嘻地伸出手要喬瑋抱,喬瑋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臉龐,「這點你可別學你阿父,不然長大了容易晚景淒涼、孤獨終老。」
「呸呸呸。」徐么娘連忙反駁道,「細君怎麼好說這樣的話咒君侯呢,叫人聽去了可容易生事端的。」
何況那君侯要是晚景淒涼、孤獨終老,豈不是在說細君自己得紅顏早逝?這話可太不吉利了。
喬瑋呵呵一笑,便起身帶著孫登和孫勖去找袁琅琅屋裡的幾個孩子一塊兒玩去了,孩子們在花園裡玩得高興,喬瑋和袁琅琅在一旁閒話,魯肅今日被孫權叫去議事,孫安也沒課,坐在亭子裡一邊寫著課業,眼神卻一直在幾個孩子身上打轉,顯然也是想跟著去玩。
喬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魯先生可是說了,你近來有些懈怠了,練字都沒認真練。」
孫安還沒來得及反駁,喬瑋就指著紙上的一個別字,「這個字寫錯了,少了兩筆。」
袁琅琅掩著在一邊偷笑,語氣里還有兩分幸災樂禍,「看來還得是你喬嫂嫂才行,我平日說了多少的好話也無用,陽奉陰違的本事可厲害著呢!」
喬瑋拿出舅母李氏給的一柄戒尺,「給你,君侯說了,若是她再不聽你的話,只管打手心。不止你打完了,君侯知道了,還要再打一頓。」
孫安見到這柄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戒尺,顯然眼裡多了兩分忌憚和畏懼。雖然她在舅母家是嬌寵著長大的,但是她闖大禍的時候,舅母也從來沒有真的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