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商人,亨特和威斯丁都是頂尖的,別的不說,至少他們在局勢判斷上相當到位,不管是亨特判斷周司長仍然是在故作姿態爭取有利條件,還是威斯丁判斷周司長短時間不會再和亨特接觸。
正是對自身判斷的自信,讓亨特和威斯丁都相當能沉得住氣,一段時間誰也不聯繫誰,讓局面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這局面是在周銘預料中的,因此周銘一點也不著急,當然周銘和周司長也沒有蹲在酒店的房間裡傻等,而是找諮詢公司拿到了一堆關於美國製造產業的消息,然後就對著這些消息展開分析。
作為代表國家來美的幹部,周司長是有眼光的,他沒有急於將目光放在那些勞動密集產業上,而是對機械製造尤其是汽車工業情有獨鍾。
周司長的想法很明確,如果只引進那些勞動密集企業,只能簡單的解決就業問題,並拿不到技術,只有拿下汽車或者石油化工這樣有相當技術含量的企業,利用他們的技術核心,帶動上下游產業的發展,才能創造更多財富,解決更多工人就業。
這也是周司長對美隆情有獨鍾,能在匹茨堡逗留超過半個月的原因所在,就是美隆在製造業上的強勢,福特汽車,美鋁和卡內基鋼鐵,還有依託美隆大學建立的數控制造中心,哪一個說起來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
但現在周司長拿到其他信息,尤其是看到摩根所掌控的產業,從通用汽車到芝加哥的各色機械製造,以及在特種剛才上的製造,也都讓周司長感慨萬千:居然隨便一家豪門所掌控的產業,放到國內都是炙手可熱的存在。
只是心熱歸心熱,但周司長也很明白:「現在連一個美隆都這麼難搞,那摩根會那麼容易搞定嗎?還是周銘你只打算借摩根來給亨特和威斯丁這邊壓力?」
周銘點頭算是認可周司長的判斷:「有這一方面的考慮,但同時也可以作為一個真的備選方案,以及後續工作的展開,畢竟關於華夏承接製造業的消息,總是要在全美放開的。」
周司長皺著眉頭,他能明白周銘前半句的意思,就是真的把摩根這邊當成備選方案,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給亨特和威斯丁最大壓力,而更重要的,是在真的跟亨特和威斯丁談崩以後,自己不至於沒有退路。
而周銘後面說的要將消息在全美放開這一點,周司長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周司長也沒去深究,他相信周銘有周銘的想法,連韓大使和中央領導都信任他,自己當然不用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畢竟在周司長看來,比起這個問題,如何跟摩根搭上線才是關鍵。
的確,如何跟摩根這樣的豪門搭上線,這放在全美都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要知道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拿著企劃書在摩根的投資公司門前轉悠,想得到摩根的投資,可結果他們所能見到最高級別的人,就是金融大廈的安保主管。
此前周司長就是被攔在了這個問題上,才會在美國滯留近半年卻一無所獲。
當然這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壓著消息,要給周司長一行人一個下馬威,故意讓他們著急,好為以後的接觸談判囤積優勢,但無論如何,周司長他們找不到和摩根這樣的豪門直接對話的渠道,才是最大的難題。
這個難題在周銘這裡卻並不是事,周銘直接拿起電話就給皮耶羅打過去,問他摩根是不是有需要轉移出去的產業,自己這邊有門路。
皮耶羅那邊似乎是在參加什麼宴會,像是喝上了頭讓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愣愣詢問什麼轉移產業。
「當然是利潤不斷下滑的五大湖區的製造業。」
周銘都給他氣樂了:「不過我想我這個電話是打多餘了,畢竟摩根是美國的頂尖豪門,並不在乎。」
周銘是故意這麼說的,而皮耶羅那邊聽完好像一下子被醒了酒一樣。
「什麼?周銘先生你有門路能接收那些製造業嗎?那可太好啦!周銘先生你在哪裡,我馬上派人……哦不,我馬上親自去找你!」
皮耶羅很急切的說著,而且順著電話,周銘可以聽出他腳步匆匆的離開了嘈雜的環境,這個做派,顯然是對事情極為重視的態度。
看來不僅是美隆,就連摩根這樣的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