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玉嬌冷笑,之前是自己稀罕死了秦昭,寧願委曲求全的也要和他一起。爸媽拿她這獨生愛女沒有辦法,才含著眼淚送她進了秦家。
這會兒她都說了那所謂的擔心被甩之下的主動爬炕是吳翠兒的算計、詆毀了,自家愛女如命的爸媽還能再被他給敷衍過去?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玉克勤甚至都不等秦大成的話音兒落地,就十足強勢地反駁:「秦隊長這話兒說的可不對,且不說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我家嬌兒和秦昭都是那有志氣的,早就說好了新事新辦,沒有那些個爭講。除了一百零一的改口錢之外,分毛沒要你們秦家的。
就是要了,也是秦隊長你應該應分的!
大信哥當年可是豁出去性命救了你,於親於理,你都該照顧他的遺孤。再者他的積蓄、房子可都落在了你手裡。就是昭子,在你們家也是五歲餵雞、七歲下地。趕山打獵樣樣兒不落,你們家能有今天的光景,那孩子功不可沒!
當然那是你們兄弟伯侄兒的事兒,我們外人也是不便參與。
咱們今天就說說吳翠兒下藥害我閨女名節的事兒!
這警,倒是你來報,還是我來?」
管你是大義滅親也好,包庇到底也罷,反正我是鐵了心兒要給閨女討回個公道的!
玉克勤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說得眾人尚未走遠的村民們心中暗暗讚嘆:不愧是當老師教書育人的,就是有學問!
被指責的秦大成則是臉上墨雲翻滾,勉力擠出來的笑容越發僵硬。可再怎麼憤恨,這會兒也不敢表露在臉上。自家娘們兒惹出來的火,他就是再卑躬屈膝也得滅了:「哈哈,親家這話兒說的,咱們可都是眼瞅著兩好嘎一好,馬上就成了百年不散親戚的一家人。
就因為孩子的一句賭氣話,沒證沒據得就把親家母告上法庭……
不是叫倆孩子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麼?」
說著,秦大成還特特往傻傻呆呆、明顯就被打擊得不輕的侄子身上看了看。也往俏臉含煞,全不似往常恭敬熱絡的玉嬌身上瞅瞅,目光還別有深意地在她小腹處微微停頓了下。
果然,只這麼幾句話、兩個眼神兒,義正詞嚴的玉克勤立馬就糾結了。
愛女心切,恨不得把吳翠兒扔進監獄,一輩子都出不來是真。
憐惜倆孩子甚篤的感情,不願意讓他們因為不靠譜兒的長輩作祟今生無緣也不假啊!
而且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閨女的名聲也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在,真跟秦家鬧崩了之後,閨女的以後可就大大的不好整了啊!
而在玉克勤劍眉緊蹙,無比糾結的同時,吳翠兒卻被自家男人那沒證沒據四個字兒瞬間點醒。立馬挺直了腰杆子:「昭子從小兒就跟俺們家長大,俺們兩口子拿他當親兒子也二影不差!供他上大學,給他娶媳婦兒,就是親爹親媽又能咋樣?
坑害侄子的事兒俺可是半點兒都沒做過,你這死妮子別跟這含血噴人!
不要臉就是不要臉,做了就要敢認,為了洗清自己的名聲往長輩頭上潑髒水算怎麼回事兒?這麼不孝不敬的,還指望嫁進俺們家,成昭子媳婦兒不?」
只當是在夢裡給年少無知的自己報仇出氣,玉嬌自然半點兒不含糊、不留手的。當下看都不看秦昭那如遭雷擊的可憐樣兒,只想著彌補一把畢生的遺憾,再不做委曲求全的自己。
輕輕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兒,把兩條大辮子甩在身後。在吳翠兒縱是極力偽裝,也藏不住滿心忐忑的目光中閒閒一笑:「是啊,沒證沒據!
秦大娘你微曉藥理,那淫羊藿什麼的都是你自己親自上山借著挖野菜的功夫采了、炮製的。加了料兒的酒也是你親手遞給我和昭子哥,說他好歹也是金榜題名時,要我意思意思跟他慶祝下的。
過後你又是肥皂又是鍋灰的,處理的那叫一個小心細緻,可不就是無跡可尋麼?」
&俺沒有……
沒證據,你這就都是胡說的!」還來不及為玉嬌那沒證沒據的回答竊喜呢,就被人家連用藥帶過程的說了個清楚明白。這怎麼不叫原本心裡就有鬼的吳翠兒更加的驚恐莫名?
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