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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王櫟思緒飄遠,眼眸幽幽暗暗,字字帶著澀意,「從小我便被老爺子教導,在沒有遇上那個人出現前,絕對不可以談戀愛,逢場作戲也不行,不但要守住身子,還要守住心,否則便沒有資格繼承王家,我那時候不懂,也曾追問過,可老爺子連一個解釋都吝嗇給我,只說讓我等著便是,甚至我連等誰都不清楚,只能是傻傻的守著一份虛無不定的期待。」
他頓了一下,咽下喉嚨里的鬱氣,才繼續道,「我今年二十八歲,我身邊的人早一點的十六歲就開葷,晚一點的也不過十八歲,從十八到二十八,整整十年,他們身邊的女人來來往往不計其數,唯獨我永遠都是一個人,我說這些,並不是在抱怨沒有花天酒地的機會,我並不好女色,我只是想說……」
玉樓春一直沉默著,此刻接過話去,「你只是想說,你最寶貴、最青春、最該風花雪月的十年都被我給耽誤浪費了對不對?」
王錦心口一顫,拳頭攥緊,「難道不是嗎?」
玉樓春望進他的眼眸里去,此刻,裡面涌動著複雜莫名的情緒,有怨有恨,有不甘有痛楚,還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小小的火焰,似乎只需要她的一點撩撥或肯定,便能燒成洶洶大火,她沒什麼情緒的撇開臉,那一瞬,那抹小小的火焰微弱了下去。
王櫟心頭梗澀難言,她果然對自己沒有一點的情意,甚至憐惜和同情都沒有,可笑他來時還抱了一絲幻想,呵呵……也是,她身邊早已有了人陪伴,還會稀罕他麼?
氣氛沉默著,片刻,玉樓春才淡淡的道,「關於這件事,我只能說很無辜,並非我推卸責任,而是從頭至尾,我都一無所知,你把怨恨放在我身上……就太沒道理了,也不值得。」
最後那一句,讓王櫟眼底的火焰徹底熄滅,一句沒道理,是在警告他不要用這一點來和她談條件,她並沒有錯,因為不是她給了他那張空頭支票,而最後那一句不值得則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以後可以肆無忌憚的去風花雪月了,可以去談戀愛找女人了,再也不必守著一份無望的期待,因為她不會要他!
從兒時到現在,二十年了,終於等來了結果,為什麼他卻一點的歡喜都沒有?
王櫟的心絞痛著,「這麼說,這些年我就活該當了一回傻子?活該這麼悲催?十年蹉跎辜負,誰能賠給我?我找招誰惹誰了?你無辜,那我呢?我又做錯了什麼?」
他的質問,讓玉樓春輕蹙了眉,還未開口,王錦便接過話去,聲音冷淡,「你做錯了什麼你到現在還不知?你錯在不該太貪戀權勢,因為你捨不得王家那個位子,所以才會給了王戰天拿捏威脅你的機會!」
這話一出,王櫟身子一震。
王錦冷笑一聲,繼續道,「你說你活的傻、活的悲催?呵呵,王櫟,你捫心自問,這些年,在王家,有誰能活的像你那麼恣意舒坦?就是王譽再囂張,他也不敢越過你去!你說你身邊的人都早早開葷,只有你一個人守身如玉,這話我就更想笑了,你是覺得自己委屈嗎?你不是好色之人,就算沒有王戰天對你的約束,你也未必就會花天酒地,你的心思不在那上面,所以你何來抱怨和委屈?」
王櫟面色變了變,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終還是咽了回去。
王錦繼續毫不留情的道,「至於你說什麼蹉跎辜負?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這十年你可是一點都沒閒著,軍隊、政界、商界,哪一個沒有你培植的勢力?而且,你真的對王戰天給你戴的緊箍咒半點都不知道嗎?他不告訴你,你就沒有問過你父母?就算他們也不知道,你家裡可還有一個人,她一定會明白!」
說到這裡,王錦聲音頓住,神色一片嘲弄的冷意。
而王櫟渾身像是被冷水潑過,他所以為的籌碼,此刻被打擊的零落不堪,是,他覺得十年委屈了,十年被蹉跎了,他們該對他有所虧欠內疚,這是他今天來想給家裡所能爭取到一點機會最大的依障,然而……
這一切,在人家眼裡,什麼都不是!
此刻,捫心自問,這些年,他真的對什麼都一無所知嗎?怎麼可能?小時候不懂,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手裡力量的壯大,他會去查,查到的真相讓他憤怒,也讓他可恥的升起一絲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