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主人?
周懷淨呆呆地想,原來陸抑還願意養著他呀?一絲淺淺的甜意從心底蔓延開來,四肢百骸都像是泡在溫泉里,想要幸福舒適地吐泡泡。
周懷淨仿佛看到懶懶散散窩在被窩裡的米蟲生涯在向他招手,開心得他想彈奏一首卡農。馬上要冬天了,抱回一個大暖爐似乎勝利在望。
懷中的少年仿佛驚呆了般遲遲沒有回應,陸抑瞥見他抿直的唇線,心中憐愛。看看他親愛的小可憐,似乎被嚇壞了。
但他卻不打算放過他。
&凡我的命令,你不能抗拒。」
陸抑嗅著他發間的清香,男孩香噴噴美味可口,令他食慾大開。
他自認疼惜地邊揉捏貓咪一樣揉捏著周懷淨的後脖頸,邊親昵地「安慰」:「別怕寶貝,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他含著少年的耳珠,鼻息滾燙地噴灑在周懷淨耳邊,溫柔的語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包含了威脅,「我就不會讓你的伯父、伯母、堂哥知道。」
能有什麼比控制住少年的一舉一動更令他感到滿足嗎?陸抑興奮得手指都要瘋狂地發顫,只要一聯想到周懷淨無措地按著他的指示,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就無法平靜。
脅迫?那又如何?
陸抑不在乎周懷淨是不是被迫,又或者說,只有周懷淨是不得不被鎖囚在他身邊,他才能感到安心。人心是多麼莫測,恐懼無奈欣喜猜疑,他身上沒有情感探測儀,只有看得見的威脅才能叫他相信周懷淨不會離開他。
可惜他這一番打一下給顆糖的苦心,周懷淨沒能領悟。
他願意聽陸抑的話,陸抑不會害他呀。過去十年,他習慣於聽從陸抑的話。
陸抑叫他吃飯,他就乖乖吃飯。
陸抑讓他睡覺,他就安靜睡覺。
陸抑說天氣冷了到我懷裡來,他就從床的這邊滾到那邊溫暖的懷裡。
陸抑說寶貝不許調皮把手從我衣服里拿出去,他委屈地將冰涼的雙手縮回去。陸抑無奈地雙手捧著他的兩隻手,聲線莫名沙啞著說,抱歉,我最近好像病了。周懷淨的腰間被滾燙的硬東西抵著,他吃了一驚,空洞的眼睛尋著陸抑的方向,一隻手從陸抑懷裡抽出來摸索著生病的傢伙,那裡果然是又燙又硬,還腫了,被他一碰似乎腫得更加厲害,灼熱透過布料傳到手掌里。周懷淨帶了茫然,說疼不疼你是不是要死了。陸抑安將他的手抓回來,親親他的手指溫膩地道沒事,不疼,第二天就能好,我過兩天就去看醫生。
周懷淨臨死前想,他果然在欺騙自己。陸抑就是生病了,還不肯告訴他,就連死亡都讓他猝不及防。
周懷淨清澈的嗓音認認真真地道:「我聽你的話。」
陸抑一晃神,仿佛從少年的語調中聽出幾分承諾的意味。他自嘲,少年明明就是因為被他威脅,才說出這話,怎麼竟有絲絲莫名的欣喜?
周懷淨聽得見陸抑的呼吸聲,平緩的呼吸似是粗重了幾秒,而後那人愉悅地對他說:「你聽話就好。」
他的雙手還被綁在身後,時間長了,有點酸痛。
周懷淨動了動身子,問:「可以把繩子解開嗎?」
陸抑淡淡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那人解開他身後的繩索,周懷淨雙手得到解放,被陸抑握住手腕在手中揉了揉,溫暖的手心熨帖著微酸的被捆綁的位置,疼痛被舒緩開。
周懷淨正要說一聲謝謝,右手手腕忽而一涼,咔擦一聲,腕間只餘一片冰涼。
陸抑望見周懷淨怔了怔,身體僵硬一瞬,嘴角輕輕翹起。
少年的雙眼被黑色的布匹遮住,更顯得鼻樑的挺直、唇形的優美,精秀地百經雕磨。
周懷淨彈琴的手平常多經養護,不論是父母在世還是在周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護著他的手,不讓他提重物,家務更是不讓做,連削個水果都不允許他動手。於是這雙手除了指尖的小繭子,遠比旁人更加白皙光滑,修長美好。
此時吸引人目光的左手摸索著右手上的鐐銬,動作間透出張惶。
銀色手.銬上垂下亮閃的鐵鏈子,連到陸抑的左手手腕處,也是一隻銀色的銬子。
陸二爺滿足地喟然一聲,站起身時將周懷淨也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