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竟不知所望何物。婢子四下檢視一番,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問夫人,夫人卻一概不說。待婢子要去請大夫時,夫人卻又不讓婢子去,只說自己發了夢靨,沒什麼大事。」
她說到這裡,目光在公儀音面上一掃,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婢子瞧著,這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不知夫人因何不說,所以想著殿下若是得空,看能否勸勸夫人。」
公儀音沉吟不語,細細回味著芳若方才的話。
半晌,抬了頭往芳若面上看去,紅唇一張,卻是問了句不相干的話出來,「你叫芳若罷?」
「正是。」芳若微微低了頭,目光微怔,不知公儀音為何突然提起這話。
公儀音漫不經心的目光流過她標緻的面容,語聲清淺,一如這院中拂面而過的風,「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有餘。」芳若雖不知公儀音意欲何為,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著公儀音的問話。
「你在夫人身旁伺候多久了?」
「回殿下的話,婢子十五歲入府,原本是在二老太君身旁伺候的。夫人進府之時,二老太君恐夫人身旁沒有得用之人,便將婢子撥給了夫人。如今算起來,也已經有五年了。」
「五年了啊……」公儀音嘆一聲,目光悠遠而綿長,帶著些琢磨不透的流光。
芳若心中愈發沒了底,只低垂著頭不敢多說。
「也算是很長一段時間了,怪道你對嬸母這般忠心耿耿。」公儀音覷著她,似笑非笑。
「婢子不敢。」芳若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些,一時不知自己方才同公儀音說的那話竟是該還是不該。
公儀音又道,「你方才的話,我也知道了,等明兒事了,我會找機會再卻勸勸嬸母的。我瞧著嬸母這病,怕是有心結。若這心結不解,一時半會該是好不了的。」
見公儀音應允了,芳若不由大喜,忙不迭對公儀音行禮道,「婢子也正是這般想的。殿下若是肯勸勸我們家夫人,那是再好不過了。婢子替夫人謝謝殿下。」
「謝倒不必了。」公儀音擺擺手,「你也知道,我如今不過第一次來府里,嬸母也不一定會聽得進我說的話,成與不成還另說呢。」
她妙曼的眸光一轉,輕笑一聲道,「要我說,你來求我,還不如去求你們家女郎來得實在。當母親的,總會聽自己女兒的話罷。」
芳若陪著笑,看向公儀音道,「殿下說的是這個理。只是夫人若知道我同女郎悄悄說了方才那話,定要怪婢子嘴不牢,白白惹得女郎擔心。是以婢子左思右想,除了女郎,或許也只有殿下說的話夫人能聽進一二罷了。」
「嗯,你倒有心了。」公儀音睨她一眼,淺淺一笑,露出頰邊若隱若現的梨渦,「你快進去吧,出來這麼久,再不進去,嬸母那邊可是會起疑了。」
「是。」芳若應了,又謝過了公儀音,這才往房間裡走去。
公儀音瞥她背影一眼,眸光微動,依舊帶著阿靈阿素循著來時的路往清淮院去了。
到了清淮院,秦默正在書房裡百~萬\小!說。
公儀音走了進去,看著他道,「阿默現在可有空?」
秦默放下手中書卷抬目看向她,「有空。怎麼了?」
「陪我去個地方。」
秦默輕笑一聲,目光在公儀音面上流連,嘴角噙著笑意道,「阿音不是剛從嬸母院中回來麼?這又是要去哪裡?」
公儀音朝前走了兩步,在他面前躬下身子道,「去香雪園。」
秦默笑意愈加深了些,「你這是……不查到些什麼誓不罷休了?」
公儀音勾了勾唇,「還不是成天跟你在一起,碰到案子就心痒痒的。總想著把真相找出來才好。」
秦默也不急著出聲,只道,「方才去清芷院,可打聽到些什麼了?」
公儀音便把方才孔氏的神情並芳若同她說的那番話,都一五一十地說與了秦默聽。
秦默沉吟片刻,素來銳利清冷的眸子微狹,似想到了什麼。
「阿音覺得,孔氏院中鬧鬼一事,同之前香雪園鬧鬼之事脫不開干係?」
公儀音點點頭,「兩件事發生的時間地點太過湊巧,由不得人不多想。」
「罷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