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整整衣衫站了起來,「阿音既然好奇,我便陪你去走一遭吧。」說著,看向她微笑著伸出手,「走吧。」
兩人也不帶女婢,一路避開眾人行到了香雪園門前。
秦默看著那緊閉的院門和鎖匙,含笑看著公儀音道,「阿音有鑰匙?」
「沒有。」公儀音嘻嘻一笑,搖搖頭。
「那我們該如何進去?」
「就是因為沒鑰匙,所以才要叫阿默一道過來啊。」公儀音眼中一抹狹促之意,指了指院門旁高高的院牆道,「這么小小一堵牆,想來是難不倒你的吧?」
秦默看著她狡黠靈動的眸子,不由失笑,伸手攬住她的腰往懷中一帶,嘴裡道,「罷了,你向來鬼主意最多,就知道你叫我來沒好事。」
說著,四下看一眼,見周遭無人,足尖一點,腳下一發力,便抱著公儀音騰空而起,身子很快輕巧地落在了牆頭。他又是一發力,縱身一躍,很快悄無聲息地帶著公儀音落到了香雪園園子裡面。
待公儀音腳尖落地站穩了,秦默鬆開攬住她腰際的手,道,「進來了,你要查什麼?」
公儀音微凝了眼神,四下打量一番。
只見院牆處長著幾株開得正好的迎春花,有幾枝綴滿花朵的枝椏伸到了院牆外面,倒讓原本蕭瑟的院子顯出幾分春意。
除此之外,四下一片淒清之感。
院牆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鬱鬱蔥蔥,原本該是青翠欲滴的模樣,只因葉子太過瘋長,反倒顯出幾分密密麻麻的滲人來。
院子不大,但隱約能看出原先精緻的模樣。
院中有幾塊嶙峋山石坐落,鵝卵石鋪成的甬道,因久未走人,上頭已有了厚厚一層鮮綠苔蘚。院子以這卵石甬道為界限。一面搭著一架荼蘼,藤蔓上已經結了星星點點的花苞,繁星般點綴其中。另一側則栽種了數本芭蕉,寬闊的葉子支脈分明,但因久無人修剪,顯出幾分雜亂來。
公儀音細細看了,忽然腳下一動,往那荼蘼架下走去。
秦默也跟了上去。
公儀音在花架下站定,仰頭打量著架子上蜿蜒攀附的藤蔓,眸光一眨不眨,精緻的側顏如玉雕一般,陽光下閃著玲瓏剔透的光芒。
秦默並未出聲打擾,只盯著她認真的模樣,偶爾也抬眼打量一眼頭頂的荼蘼架。
這時,公儀音忽然指了指架子某一處,看向秦默道,「阿默,你看那裡。」
秦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疊疊翠翠的荼蘼葉子下面,隱隱露出一角黃綠色的硬物來,不知是何東西。
秦默伸手將那物取下,攤開手掌一瞧,竟是個竹哨。
公儀音一見,眼前驀地一亮,又仔仔細細搜索起來。
秦默也看了一圈,指了指另一個地方,道,「這裡也有。」
公儀音卻不急著叫他取下,只踮起腳尖在這個竹哨下方仔細觀察了一番,方叫秦默幫忙拿了下來。
兩人又找了一會,總共在那荼蘼架子上找到了隱藏著的四個竹哨來,
公儀音將這些竹哨攥在手中,眸中迸出一兩點亮色來。
她就知道,什麼哭聲,什麼白衣女鬼,都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假相!
只是……
她不解地抬了頭看向秦默,「阿默,你說……究竟是何人要做出這等裝神弄鬼之事來?」
秦默翹了翹唇角,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既然這鬼只出現在香雪園和清芷院,我想……我們該從這兩處著手才是。」
公儀音點點頭,接著分析,「香雪園裡曾經住著的是叔父曾經的妾室香雪,清芷院則是孔氏所居之所。而香雪早逝,兩人唯一的交集,便是當日分娩之時!」
說到這裡,公儀音腦中閃過一抹靈光,恍惚間仿佛窺到了什麼,然後快得讓她沒來得及抓住,再仔細一想事,竟又不得要領了。
只得定了定心思看向秦默,「阿默,你可能查到當年香雪和孔氏同時分娩那一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秦默點點頭,「我這就吩咐人去查。」
公儀音同秦默又在香雪園裡查了片刻,大致心中有了底,這才又照著來時的方法出了園子。
臨走前,公儀音轉身瞟一眼那紅漆斑駁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