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樑,將這雙鞋子,這件衣裳還有這個荷包……都拿出去扔了。」
季頌賢雙手劃拉,把她贏來的那些從成平安身上剝下來的物件都叫繞樑收拾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等收拾好了之後,她挑了幾件自己喜歡的,下剩那些戰利品全給了伍氏。
隨後季家一家子各自回屋休息,季頌賢回到屋裡梳洗過後一時太過激動,竟是了無睡意,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將將睡著。
如此,第二日起的自然晚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才起床,起來一瞧天色立時大驚,埋怨繞樑竟然不叫她早些起來。
繞樑那裡還委屈上了:「奴原是想叫姑娘起來的,奈何老夫人吩咐隨心姐姐過來一遭說姑娘昨晚上累了,今兒不必起那般早,還說除去老爺和幾位爺都是要上差的必得早起,旁的上至老夫人,下至各房太太都要睡懶覺。」
如此,季頌賢才大鬆一口氣,倒是不緊不慢的換了一身衣裳,趕著中午的點過去給伍氏請安。
陪伍氏說了會兒話,管事便來尋季頌賢,只說她叫買的那些棉花和棉布買了好些個,都囤到城外莊子上去了,季頌賢一聽很是高興,立時便叫人尋了個賣脂粉的小鋪子賣那些做好的衛生棉。
等吃過午飯,季頌賢又將她寫的女兒國遊記那一章拿到印書作坊去印製,因頭天關撲贏了許多,季頌賢倒是很高興,一天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興致高昂,絲毫不覺得累。
只是,她這裡高興,不想季億卻碰著了難題。
原來,晉陽公主和成平安輸的幾乎將衣裳都掉光,兩人覺得分外丟人,待成平安回去之後就對季頌賢懷恨在心,對晉陽公主也有幾分埋怨。
偏馮蓉蓉和晉陽公主也有過節,便跟成平安吹枕頭風。軟語溫存對成平安道:「成郎真真受苦了,若是我,便是再如何生氣也不會不顧成郎臉面執意要去關撲,晉陽公主左一句對成郎真心。右一句心中只有成郎一個,你又最重情重義,她便哄的你當了真,可憐我成郎性子這般厚道,結果晉陽公主將你當什麼了。我瞧著,怕是她心裡根本沒你的,若不然,怎會叫你這般丟人的。」
說到這裡,馮蓉蓉嘆息一聲:「自從我姑姑故去之後,我們姐妹就盼著有個主母好能帶著我們姐妹一處,即服侍好郎君,又能一處做活樂呵,姐妹們知道郎君要娶晉陽公主的時候甭提多高興了,都說以後我們有了帶頭的了。歡歡喜喜的盼著公主早一日進門,哪裡想得到……這話也本不是我該說的,只我心裡難受,難免絮叨一些,郎君莫在意。」
她口口聲聲叫成平安別在意,可她一說完,成平安又哪裡能不在意,豈止不在意,反倒是更加在意了。
成平安對晉陽公主越發的有了成見,只覺得她反倒不如家裡幾個小妾明理。再比較一番,更不如先前故去的馮氏賢惠大度,雖面上沒說什麼,然則。馮蓉蓉也能覺得成平安的心理,不由冷笑。
成平安這頭不自在,晉陽公主那邊也不好受,她回去之後才冷靜下來,回想在街面上的行為,一時後悔一時惱怒。
後悔那麼不管不顧的拿了成平安的衣裳去撲。惱取是氣恨季頌賢明知道那樣不妥當還去激她,以致叫她大失顏面。
晉陽公主自來是個任性的,這麼一氣,便又生出不少事來。
這日季億到衙門瞧了不少的摺子,也有許多事情要稟明慶豐帝,便攜著摺子進宮求見,進了宮順著漢白玉路面一路過去,繞過一個小門,眼瞅著便要到了乾清宮,不想斜刺里過來幾個人。
打頭的就是晉陽公主,晉陽公主一身紅色團鳳衫子,打扮的如神仙妃子一般過來,她身後跟了好幾個侍女,有打扇的,拿椅子的,還有帶軟墊子的等等。
季億看著晉陽公主便躬身見禮:「臣見過公主。」
晉陽公主冷眼瞅著季億,甩了甩袖子並不說話,她身後一個侍女跳出來指著季億道:「大膽,見著公主為何不下跪?」
季億猛的抬頭,一雙眼睛瞬間注視那個侍女,其間滿含威儀:「哪裡來的小女娃,竟是這般不懂禮數,老夫身為宰相又這樣大的年紀,尋常拜見陛下,陛下都不叫老夫下跪,還會賜下座位,便是談論朝政也是坐下談論,公主是陛下的親妹妹,如何能不知道這些,公主都還未說什麼,你一個奴才竟然這般大膽。」
第一零八章 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