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滛一直在邊上未出聲,但他看著八哥獨孤瀝,便知道八哥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滿身釋放出的殺意,顯然這次是動了真怒了。
黃全交待了背後主使,也小心的看了一眼獨孤瀝,頓時便被獨孤瀝周身的殺意震懾的冷汗如雨。
他雖然也是軍人,但說到底,漕軍多是一幫軍痞,如何能和邊軍那些真正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比?更何況這一位,還是獨孤家的將軍?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是觸了霉頭,一個不好,就是小命不保,別的不說,光以公尋私一條,他就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誠如那位差點要了他命的護衛威脅他時所說的,獨孤家想按他一個刺殺當朝三品將軍的罪名,他不死也得脫成皮。
可憐這位還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比刺殺當朝將軍更大的,刺殺皇室血脈的罪名。
獨孤瀝默了片刻,看著黃全道:「瞿家打的好算盤!他們讓你抓燕家姑娘,想要要那位燕家燕雲朝姑娘的命?一千銀行子!原來那位所謂的燕雲朝,在他們瞿家人的眼裡,竟然只值一千兩!黃全啊,你這名字你爹娘起的不錯,可不就快要命喪黃泉了?」
「將軍……將軍饒命啊,下官有罪,還請讓下官待罪立功!下官真的是受了瞿家人的矇騙!」
獨孤瀝道:「你想待罪立功?你可知道,那位瞿家說的燕家小姑娘,真正的身份是誰?」
黃全聽了這話,面色頓如死灰。
獨孤瀝絕不會隨便問這樣的話。
而瞿家,又如何會同一個江北鄉紳人家的小姑娘過不去?
他被銀子迷子眼!自以為自己也有點權勢,以為擄一個小姑娘罷了,對他不過是舉手之勞!卻沒想過,那瞿家為何會出銀子讓他擄一個小姑娘。
如今,那船上有漕幫的少幫主,已夠他喝一壺的了,得罪了漕幫,哪怕他是個漕軍將領,以後在這水面上日子也不會好過,這事兒還沒想出解決的辦法呢,他又得罪了獨孤瀝。
而獨孤瀝,為一個燕家出頭本就很奇怪了,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黃全盯著獨孤瀝。
獨孤瀝一哂。
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黃全一眼,然後才道:「也好叫你死個明白。你要抓的那位,是當朝郡主,她還不是尋常王府郡主,她是我獨孤氏的外甥,秦王府的明珠郡主,飛將軍劉瑜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皇后娘娘親自教養的皇家侄女!一千兩銀子!瞿家人眼裡,原來皇室血脈竟然如此不值錢!」
黃全聽了這話,也知道自己這次是死定了,早已癱軟在地上。
如果是別的郡主,他或許還能有一絲活命的機會,畢竟他沒有擄到人不是?
可那是明珠郡主啊!出身親王府,哥哥是飛將軍,外家是獨孤氏,帝後親自撫養的明珠郡主!最重要的是,獨孤氏的人就在面前!
瞿家……若是他這次饒幸不死,他絕不會與瞿家善罷甘休。瞿家這是把他往死里推,既是瞿家不仁,那便休怪他無義。
他眼裡的絕望、憤恨、又歸於絕望的灰敗,落入獨孤瀝的眼中,獨孤瀝冷笑了一聲。
「黃全,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黃全眼中頓時迸出絕地逢生的光亮,看著獨孤瀝,啞聲道:「小人,想活!請將軍給小人指條明路!小人……必不忘將軍恩德,將軍之尊,雖不稀罕小人的回報,但活命之恩,小人亦銘記於心。小人雖貪,這次卻也是叫瞿家坑了,小人不為自己的罪辯白,小人是犯了死罪,但只要小人活著,小人便不會叫將軍白留小人這一條命!」
獨孤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個聰明的。也罷,我便留你一條命!但卻要看你如何做了。」
說完,吩咐人拿了筆墨氏硯來,擺到了黃全的面前。
黃全其實想不通,明珠郡主為何不在京城,反在燕家人的船上,但到了這時候,他絕不會去懷疑獨孤瀝的話。因為獨孤瀝完全沒有必要騙他。明珠郡主若是在京城,哪怕他按獨孤瀝要求的的招供了,也沒有人會信獨孤瀝。獨孤瀝既然這麼說了,那位燕家姑娘,就一定是明珠郡主。
黃全想了片刻,便提了筆,穩了穩抖著的手,在紙上寫下了供詞,證明瞿氏拿出三千兩銀子賄賂他扣下燕家經沂州的船隻,以捉拿水
第五百四十五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