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嬸獨孤游懷孕,九叔燕展明一心圍著懷孕的妻子轉,樂的找不著北,鬧出了不少哭笑不得的事情,非但沒再幫得上三伯父燕展恆的忙,還添了不少亂。
雲朝很想問一聲,說好的來幫襯辦喜事的呢?
好在五叔燕展晴雖然沒有來金陵,可是七叔燕展昫是來了的,只是七叔為人一向老實,與外人打起交道來,到底不比燕展明揮灑自如。因此雲畫雲歌兩個便被三伯父抓了壯丁。
兩人正叫苦,雲河雲洛兄弟幾個從松江府趕了過來,同來的還有費時幾個京城貴公子,雲歌忙拉了雲河幾個去幫忙。
雲河讀書不比兄弟幾個,但若說到人情練達,卻比幾個族兄弟要強的多,別看他平時嘻皮笑臉的沒個正形,正經應酬起人來,卻慣會見人下碟,但凡接觸的,沒有哪個不被他哄的嘻笑顏開,卻也是一份本事了。
二哥雲開就私下和雲洛雲北感嘆:「若是河族兄肯化些心思在讀書上頭,考個進士,不論是外放做地方官,還是在京城為京官,但憑他這份結交人的本事,官場上必定如魚得水,混的比咱們都好。你們看,他不只這些日子與京城的幾個勛貴公子論兄道弟,相見恨晚的,到了金陵,一樣人見人愛,咱們且都得跟他學著些兒。」
這話叫剛好過來的雲河聽到,頓時把雲開引為知己:「阿開,還是你有眼光,能看得到我的優點。可憐我爹天天罵我不學無術呢,人情練達即文章,我這篇文章,還是挺錦繡的。」
雲開不由斜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考個進士出來,讓天下人都讀讀你這篇好文章啊。」
雲河摸了摸鼻子,藉口外頭有事便要閃,被雲洛拉住:「河堂兄,先別忙著走,我覺得我二哥說的話在理,你縱一身本事,可沒地方耍,也是白費。不就是考個進士麼?下點兒苦功夫也就是了。我們兄弟還指著你將來幫襯呢。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再說了,你花兩三年的時間用心讀書,考個進士回來,可免了昌大伯一輩子的念叨,多合算?你不如仔細考慮?」
雲河一想也對。
只是他的心思真不在科舉上頭:「我也不是不能吃苦,耐下性子考個進士不是不成,只是你們也知道,我更喜歡兵事。要不,我去軍中幫川堂兄?你們不是也說了,上仗父子兵,打架親兄弟麼?我覺得川堂兄比你們更需要我啊。」
雲北就勸道:「話是這麼說,可你就沒想過,若你考中進士,身上有了功名,再入軍中,豈不是比白身進軍起點要高的多?將來也更容易為文官群接受,若你在軍中再有所建樹,別人提起你來,也得說一聲儒將。且你文官出身,在文官這邊,所受的阻力也會小的多,這卻比尋常軍官要占便宜。」
雲河覺得雲北的話很靠譜,倒是認真考慮起考進士這件事情來。後來回了老家,還真老實跟在五叔祖燕宏揚的身邊讀了一段時間書,立志要考中進士,後來果真叫他如願,喜的昌大伯和塗大伯娘在燕宏揚面前不知道說了多少話,很覺得兒子是跟著雲開和雲洛兄弟幾個學好了,連帶著對雲開兄弟幾個都慈祥的不得了。逢人便夸這兄弟幾個。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到了玉雪出嫁那一日,幾個兄弟一字排開在前頭待客,看的來客無不眼熱,在三伯父面前把幾個兄弟誇了又夸,實在是幾個少年無一不出色的,長相俊美不說,言談舉止,風流儒雅,世人皆有愛美之心,幾個少年郎看著就賞心悅目,別說無可挑剔,便是有不足之處,也沒人會雞蛋裡挑骨頭。甚至還有人跟燕展恆打聽起幾個小子的婚配來。
幾個少年裡也只雲開和雲北有了定親的對象,雲河和雲歌雲畫還有雲洛,都沒說親事呢。兒子和侄子們被人追棒,誇成了一朵花,身為長輩,當然驕傲,甚是有面子,不過定親的事情卻不急,燕三伯捻著美須謙遜:「這幾個小子倒也還成,只又哪裡有眾位說的這般好?說到親事,咱們家的兒郎素來成親較晚,老太爺們也說了,這幾個孩子都還算成器,還指著他們也去博一博,考個功名呢,親事只等考中進士後再說。若是二十以後還未考中,再論親事也不急。」
這幾個最大的雲河也才十八歲,離著二十還有兩年,且人家到了二十也未必急著定親,有適年閨女的,雖然遺憾,卻是等不及的,沒得叫閨女等著,耽誤了年華,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