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西做噩夢了。
前世雨林里的激戰和影音室里看到的視頻畫面結合在一起,一次又一次衝擊她的心靈。
她不再是只會哭和發抖的文藝女兵,而是真正的敢於戰鬥的女戰士。
她握緊手中的槍,毫不猶豫的把子彈楔入每一個敵人的胸膛。
最後一發子彈,還能消滅最後一個敵人,她出槍依舊果斷,可當子彈劃破雨幕正中敵人要害的時候,敵人卻從成年人男性變成十歲左右的兒童。
她的子彈,射殺了一名兒童
而那孩子卻在臨倒下前對她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弱的身軀轟然炸裂,血肉如柳絮一般從半空中紛紛揚揚落下,濺到她的臉上、身上。
「啊」她驚叫著從床上坐起,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只是做了個噩夢。
才凌晨三多鍾,想再睡已經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只會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她便起床收拾髒衣服去水房洗。
水房還有一個人在洗衣服,是7號,估計他是一晚上沒睡,水池一溜擺著七八個盆,都裝著已經洗乾淨的衣物。
「水涼,我幫你洗吧」,7號接過她的盆放到水池裡。
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接受7號的幫助,可現在情況有些不一樣,7號的心理比她要脆弱,他需要手中有事情做,也需要有人陪他話。
她直接坐到窗台上,晃悠著兩條腿對7號道:「我做噩夢了,睡不著,也怕睡著了繼續做噩夢。你呢,一直都沒睡嗎?」
「嗯」,7號悶悶的回道:「我不敢睡。以前我在家幫我叔殺豬我都會做噩夢,晚上看那麼多血腥的東西我肯定會做更可怕的噩夢,所以乾脆就不睡了」。
「噓」,元錦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提醒道:「談話不許涉及個人的基本信息」。
水房裡也有監控,要是讓亓放和老蔡發現,7號很有可能被淘汰。
而此時,亓放正在監控里看著他們倆呢。
一晚沒睡,他依然神采奕奕。
一根煙,閒閒的靠在椅背上,順手把煙盒扔給老蔡,「提提神,天亮之後你有的忙呢」。
「是啊,要送十幾個人離開,我會忙瘋」,老蔡燃一支煙,狠狠的吸一口,怨氣十足的道。
亓放糾正道:「不是十幾個,是二十一個!進入第三階段受訓的只剩下七個,不過我不看好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你什麼意思?」老蔡驚訝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低頭不可思議的問他,「你瘋了吧,最初來受訓的四十八個人都是咱們精挑細選來的,都是你需要的白紙,結束受訓後你想怎麼描畫都行。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你怎麼就一個都不看好了呢?我覺得那個」
「1號元錦西,你覺得她很不錯對不對?」亓放打斷他的話,哂笑道:「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從今天開始進行射擊訓練與考核,即便她起比別人高在這一環節上也很難有什麼突破,淘汰她是遲早的事」。
「很難有突破又不是不會有突破,我依然看好她」,老蔡的很篤定,「再我們考核射擊這一項又不是看槍打的準不準。我看人的眼光一向獨到,就像當年一眼就看出你具有非凡的能力」。
餵給亓放一顆糖,他又繼續道:「除了1,我覺得7號也不錯。他質樸單純,同時骨子裡天然又具有軍人該有的忠誠與堅韌,這段時間的表現也不錯」
「他適合特種部隊」,亓放再度否定老蔡,「7號是你選上來的,我太相信你所以最初沒有看他的檔案,你知道他身上有我們最忌諱的東西,你不該選他進來」。
老蔡轉頭看向顯示屏,7號正一邊洗衣服一邊跟元錦西話,黑黝黝的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老蔡嘆口氣,「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他父親有多了不起,如果他知道肯定會做的更好」。
亓放沒有接他的話,只喃喃道:「這倆人以後要是能進入一個單位肯定會所向無敵」。
以後會怎麼樣誰都無法預料,可對於元錦西等人來,他們即將要面對的一天卻異常難熬。
一大早吃過飯進行常規的晨跑後,亓放和老蔡把他們聚集起來,宣布離開人員的名字。
這些人中一部分是在影音室里選擇自動離開,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