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守正見他來,以為是他不放心,連忙迎過去,「程大人,您怎麼親來了?您放心,下官按照您的吩咐,稽查得很嚴格,絕地不會讓那兇犯逃出城去!」
程志傑頷首,擺了擺手打發他道:「你查你的,我就是過來瞧瞧。」
「這……」守正遲疑了一下,領命的拱手行禮,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認真履職。心裡卻有些緊張,這程大人是辦案的欽差,手裡有皇帝陛下欽賜的金牌,要是一個看他不順眼,他不就要倒了大霉?
這般想著,他就偏頭朝一邊的親信小聲叮囑了兩句。親信領命而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城門口就堵了好幾百號人在那兒,因為出城檢查的士兵,真是錙銖必較,分毫必究,查得所有人的都沒了脾氣。
程大人沒注意到這些,他打發走了城門守正,便微笑著走到趙芸面前,拱手,微微彎腰,「趙小姐,真巧,咱們又見面了。」
「是啊,真巧。」趙芸客氣的回禮,點頭應道。程志傑為何此時出現在這裡,彼此都心知肚明。不過,一個沒有真憑實據,一個有恃無恐,彼此客氣禮讓,暫時倒是一番平靜。
程志傑瞥了眼正在檢查馬車的三名士兵,又給自己身後的隨行之人打了個眼色,才略帶好奇的開口:「趙小姐這是要回豐樂縣了?怎麼不在府城再多呆幾日?若是惱怒程某與屬下那天的冒犯,程某在此深表歉意。」說著,他竟是要彎腰賠禮道歉!
趙芸眼神一閃,看了常樂一眼,常樂便忙上前將程志傑扶住,「程大人,這可使不得。趙芸不過是一平頭百姓,哪裡能受得起您的大禮?我回豐樂縣,和那天的誤會無關。不過正好事情辦完了,沒有再停留的必要了罷。再說了,程大人是陛下任命的欽差,當時行事也只是為了抓捕兇犯,並無偏差,所以,您真的無需為此道歉。」
若心裡真是這麼想的,那天為何朝他要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補償費?兩千兩銀子,都夠他一家花用四五年的了。這就樣白白沒了,是個人都想不通。可那天晚上,趙芸就差上前明搶了,身後還跟著一個靈尊,他不想給都不行。
如今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趙芸倒是說得是輕巧了,就是沒見她有退還銀子的丁點兒想法。程志傑唇角抽抽,已經吃過一次虧,他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再相信她的話。
只是這抓著他的人,力氣頗大,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恰好抓著他的手肘,讓他沒辦法使力。腰沒彎下去,手也收不回來。這賠禮道歉的事兒,自然也只能作罷。況且,剛才腦子發熱,能使出這樣不要臉皮的招數來,現在被人一打斷,倒覺得臉上跟火燒似的,再來一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咳,這位小兄弟,倒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有把子力氣。」程志傑站直身體,假模假樣的咳嗽一聲,將面上的尷尬遮掩過去,才帶著些探究的瞧了常樂一眼,轉移話題。
聽到這話,常樂識趣的鬆手,並退後兩步,歉意的朝他行了一禮,沉穩的回道:「小的無狀,多有得罪,還望大人不要介意。小的不過是莊稼把式,哪裡會武?能得姑娘親眼,當個車把式,已經十分幸運的事了。」
「你倒是知足。」程志傑笑了笑,隨即意有所指道:「不過,趙小姐看人的眼光向來精準,能在那麼多人挑中你,小兄弟肯定有過人之處。不妨說來聽聽,讓程某也開開眼界?趙小姐,您不介意吧?」
趙芸笑了笑,看了眼回到了自己位置,靜靜侍立在一旁常樂,轉眸盯著程志傑緩聲開口道:「常樂的過人之處,就在於他心細。有些事情,不用我說,他便能做的很好。不過,程大人問得如此仔細,不會是想要當面挖我的人吧?事先說明,我的人,除非他自願,不然我是絕對不會將他們送人的。」
錦國與趙芸知道的那些歷史上的國家一樣,家奴是沒有人權的。主家要打要殺,都沒有人會出面干涉。而互相贈送僕人、賣了身的姬妾等,來維繫彼此之間的關係或達成某種目的,也是司空見慣了的平常事。
程志傑是不是真有那個想法她不知道,但招呼要打在前面,這是她的原則。
沒想到趙芸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翻話來,程志傑有些怔愣。本來,他那樣說的用意不過是想要引起她的警覺,然後看看她的反映罷了。對常樂的誇讚更是隨口一說,他手底下哪裡會缺一個有把子力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