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聞言,贊同的點了點頭,「有陛下的看重在,這趙瑞之就是想考差都不行。殿試之後,八成也會像當年的崔尚書一樣,直接跳過七品、六品,直接授個五品官職。這樣的際遇,想讓人不眼紅都難。」
當年驚才絕艷的年輕的侍講學士,五年過去,如今已經是統帥一部的禮部尚書,陛下的恩寵猶在不說,本人也變得更加成熟和老練。只是,不到而立之年就能成為一部之首,著實讓人佩服和感慨。
運氣和實力,往往缺一不可。有些人熬了一輩子,也沒能熬到五品,有些人不用多謀算,功名利祿自然而然就能到手。這裡面,除了自身實力的差距,憑的就是運氣的好壞了。
不像他自己,在這位置上待了五六年了,也沒動一下,就是運氣沒到位呢。
程志傑心裡想著,面上不由也露出了一些痕跡。他對面那人瞧在眼裡,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才開口道:「趙瑞之與崔顥是不同的。崔顥學富五車,才華橫溢,但,也僅限於此了。」
說到這裡,那人停頓了下,輕描淡寫般開口道:「趙瑞之不同,他肚裡有學問,卻不愛顯擺,是個能做實事的人。去年賑災之事,若陛下沒有心血來潮的詢問他,他估計也不會出頭表現。他很明白,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但機會送到了面前,他又能很好的抓住,我只能說,這個趙瑞之,不是等閒之人。嘖,也不知道是哪個年老成精的傢伙教出來的徒弟!只是,相對於哥哥的光芒萬丈,弟弟卻是要低調許多呢。」
沒想到對面這位對趙瑞之的評價這麼高,程志傑忍不住咋舌同時也留了心,想著這次還是不要將趙芸得罪狠了的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程志傑想到許山的那些『胡言亂語』,心裡總有一種不妙的危機感。這次任務,是他帶隊,完不成,回去自然要受罰,但若是完成了,怕也是沒有獎勵的。
「大人,那小丫頭與黑風靈尊一直待在客棧不出來,咱們該如何是好?」心思翻轉,程志傑也不糾結趙芸的身份了,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當前的事情上來。捉不捉到人,他怕是都沒好果子吃,程志傑心裡其實是很不得勁兒的。不過,該做的事情,他還是要做,不然更無法交代。
那人笑著搖搖頭,「我不明白,你為何會篤定的認為許山是被那小丫頭和黑風救了,但若黑風不主動出來,我是絕對不會進客棧去的。你知道,在靈師界,有些時候規矩比實力更重要。何況,那傢伙背後是申屠白那個變態!」
說到後面,那人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些憤恨抓狂的神色,顯然從前在申屠白手底下吃過虧。
程志傑見狀,立馬撇開眼,當作沒瞧見對方的失態,「下官的直覺一向很準,曾經還因為這,逃過幾次殺身之禍。這次若不確認一番,心裡實在放不下。」
「那就沒辦法了,等著吧。我估計,明日他們就該打道回府了。到時候,許山有沒有被他們藏起來,一瞧便知。」那人攤了攤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悠閒姿態。
程志傑苦笑,對面這位能來,還是因為離京時陛下給的令牌。對方比他官職高,又是高貴的靈尊身份,他求著人家,還能將他如何?
思緒在腦海里一閃而逝,程志傑拱手朝對面的人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懇切道:「一切都拜託大人了。」
而誰也沒發現,趙芸在葉秋他們離開之後,也悄無聲息的出去一了一趟。
暮色四合的時候,趙芸原路返回,剛換好衣服,葉秋等人也回來了。蓮翹手裡還拎著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喜笑顏開的,哪裡還有之前的蒼白和驚懼。
晚膳,趙芸是與楊紫瓊一起用的。席上雖然少不了打些機鋒,氣氛卻也一直和諧。之後,便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趙芸又親自上樓與楊紫瓊辭了行,才坐上馬車,示意常樂啟程。
「大人,如何?」站在老位置,居高臨下的瞧著趙芸一行人緩緩離開,程志傑面色沉凝的開口詢問。
「我事先用靈力查看過她的馬車,沒有藏人。黑風就隱藏在對面的樓頂保護她,但身邊也沒有許山。你的直覺,看來不太轉准。」一道不起眼的白光迅速從遠處飛回,鑽入那人的指尖,那人搖搖頭,淡笑著回答。
「不可能啊!」程志傑呆愣了一下,隨即肯定道:「整個府城都被下官翻遍了,卻依舊沒有許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