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白在花吉祿口中厲害的一塌糊塗,但趙芸心裡明白,那樣一個妖孽,可不會因為她天資好,就好心的收她為徒。
實際上,在短短的兩次見面中,他對與她的探究和質疑之意比欣賞更濃。
既如此,她對申屠白的強制拜師,心裡難免會多想。
不過,一連幾天,申屠白都沒再出現,趙芸也暫時放下了這一樁官司,專心的經營起農莊來。
花田,鹹蛋,果林,這些都是她籌劃的收入來源,但要想日後在京城立足,這些遠遠不夠,還得好好籌劃才行。
「芸芸你掉錢眼子裡去了!」周蘭心鼓著臉頰,控訴的看她,「這些時日,你淨忙著想如何賺錢了,都不和我玩兒,我不開心。」
「蘭心姐姐,周嬸是讓你過來跟著葉秋學刺繡的,又不是找我玩兒的。」趙芸無語,伸手掐了掐周蘭心的包子臉。
「你別給向娘告狀!」周蘭心心虛的挽住趙芸的手,左右看了下,才懨懨道:「你知道我最不耐煩做針線了。這些日子天天繡花,手都扎腫了。」
「我這不也陪著麼?」趙芸沖她安撫的笑笑,以前和周嬸一起學做針線,都是學一些簡單的基本功。縫縫補補,裁剪新衣,她做得很熟了,但刺繡還真是得從頭學起。
在現代連十字繡都搞不定的人,要學真正的刺繡,還真是為難了。
「你不一樣,你是自己想學嘛!要不葉秋你和我娘說說,讓我別學刺繡了。我很笨,天天坐著也沒用。」周蘭心撇了撇嘴,一臉期冀的看向葉秋。
葉秋失笑,輕輕搖頭道:「周姑娘,您很有天分,只是靜不下心,坐不住。周嬸一片苦心,才來拜託奴婢教您刺繡的。既然受了請託,葉秋自當盡力完成。還請您耐心些。」
「我知道娘是為我好,但我就是不喜歡這些!」周蘭心有些氣悶,低頭看了看手裡繡了一半的手帕,任命的拿起針線。
「你有天分卻不好好學,我想學,卻怎麼都學不好。哼,我也不開心。」趙芸艷羨的瞅了她手帕上那隻活靈活現的蝴蝶,再看了眼自己手帕上圓圓的一坨,憂傷的嘆了口氣。
「芸芸啊,你還是去想賺錢的法子吧,別繡了。」周蘭心探頭一看,捂著嘴笑起來。
葉秋也忍著笑,別開頭。姑娘沉穩懂事,腦子靈活又懂得多,但在刺繡方面,就真的很愚鈍了。
趙芸嘴角抽了抽,她和周蘭心是一塊兒跟著葉秋學的,如今周蘭心都能不畫樣子,直接在帕子上繡蝴蝶了,她卻毫無長進,也夠丟臉的了。
此時見葉秋和周蘭心都不忍直視自己的作品,不由得灰心喪氣,「算了,我還是去花田轉轉吧。」說著,便將手帕和針線丟開,起身出門。
豐樂縣,鴻泰居,客似雲來。
李掌柜在後院的廂房裡,一邊看賬本,一邊撥算盤核對。
突然,一名夥計急匆匆的過來找他,「大掌柜的,二掌柜請您去一趟。」
「何事?」李掌柜放下賬本,微蹙眉頭。
夥計躬了躬身,「大堂里有許多客人詢問這幾日上桌的五香鹹蛋,為何沒有了。二掌柜的好說歹說的安撫了一翻,剛脫開身。因他正當值,不好離開,遂想請您過去商量一下。」
李掌柜愣了愣,他回來幾日,忙得早晚了鹹蛋的事兒了。此時聽夥計說有很多客人問,不由得肅了肅神色,沉聲道:「知道了,告訴二掌柜,我一會兒就過去。」
「好勒。」夥計行了個禮,匆匆回去復命。
李掌柜想了想,也不繼續核對賬目了。他起身將所有東西都收攏,放入抽屜里鎖好。起身出門,又將大門鎖上,鑰匙貼身收好了,才背著手,踱步到大堂里。
午時剛過,大堂里,還有許多客人沒走。見到他,都紛紛與他打招呼。李掌柜也一一回禮,半晌才走到櫃檯後面。
二掌柜瞧他來了,交代一旁的夥計看著點兒,自己撂了帘子進了裡間。李掌柜也跟著進去,在椅子上坐定,開門見山道:「客人們都愛點五香鹹蛋?」
二掌柜低頭匯報道:「這兩天基本上每桌客人都有點,但我們沒那麼多鹹蛋賣。上次那姑娘送來的鹹蛋,除了四五個留起來給師傅們琢磨方子的,今兒早都賣完了。」
李掌柜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