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我坐下來嗎?」和眾人一一打過招呼後,別列佐夫斯基聳了聳肩說道,隨即臉上浮起一絲隨意的笑容。
「當然不,別列佐夫斯基先生,您請這邊坐。「郎朗熱心地邀請著別列佐夫斯基入座,卻是把剛剛劉宇凡坐的那個主位讓了出來。
看到這樣的情形,劉宇凡的眼角微微一挑,卻是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誰說彈鋼琴的就不懂人情世故?那也要看遇到的是誰。外界都傳郎朗很是傲氣,灑脫不羈,不過此刻劉宇凡看他也很懂世故嘛,起碼在別列佐夫斯基面前是這樣。
其實這也很正常,任何人當遇到一個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遠遠超過自己的人物時,都會從心底里泛出一絲尊敬,就像是做木工的見了魯班,學中醫的見了華佗,都會情不自禁地心生敬仰,從而言行恭敬。當然,用這兩位人物來比喻別列佐夫斯基,卻是有些過了。但此刻,別列佐夫斯基是在座這些人里鋼琴界的前輩,這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而他的名氣,也遠比眾人大得多。
別列佐夫斯基剛坐下,郎朗就熱情地問道:「別列佐夫斯基先生,您要喝點什麼,啤酒還是葡萄酒?」
「哦,和你們一樣,來杯黑啤酒吧。」別列佐夫斯基隨意說道,隨即將目光投到了劉宇凡的身上。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別列佐夫斯基看著劉宇凡,一臉感興趣的樣子。
他來烏特勒支,也是因為李斯特杯。不過他此行卻不是選手,而是評委。以他在鋼琴界的資歷和名望,自然不需要用這樣一場比賽來證明自己,事實上在鋼琴上他雖然造就很大,但卻並不以此為生。無論是他在金融領域的成就,還是在政治領域的成就,都要遠高於他在藝術方面的成就。一個人能夠同時把這些東西都做到一個極至,實在是難得,用「鬼才」來形容別列佐夫斯基,一點也不為過。
今天他正在街上散步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劉宇凡和滕村俊一的這場賭鬥,當時現場圍了有百十餘人,他好奇之下,便也湊了過去。結果從頭至尾,看完了那場比賽,劉宇凡超強的記譜能力和即興能力,很快引起了他的興趣,左右無事,他便一路跟到了這裡。
見到別列佐夫斯基問他,劉宇凡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禮貌地回答道:「別列佐夫斯基先生,我叫劉宇凡,來自中國。」
「你不會講英語?」別列佐夫斯基有些好奇地問道,這一次,卻是換成了正宗的漢語,雖然說得還有些生硬,但運用得卻很熟練。
「恩,是的,我在英文方面不是很擅長。」劉宇凡下意識地回答道,不過隨即就反應了過來,驚喜地問道:「您會講漢語?」
「會一些,漢語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語言,掌握它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列佐夫斯基笑著說道,隨即聳了聳肩,看著劉宇凡繼續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找到你吧。」
「說實話,是有點兒。」看著別列佐夫斯基,劉宇凡笑著回答道。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卻很快給劉宇凡一種很親和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個人魅力的原因吧。別列佐夫斯基身上,有一股天生讓人能夠迅速感到親近的氣質,這或許也是他在政治上能夠獲得成功的原因之一。
「呵呵,剛剛,我剛好目睹你贏了五百萬美金,運氣不錯呢。」別列佐夫斯基喝了一口啤酒,笑著對劉宇凡說道。
「您都看到了?」聽到別列佐夫斯基的話,劉宇凡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畢竟拿琴技來賭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哪怕是他贏得了比賽。只是滕村俊一那個傢伙逼人太甚,劉宇凡這才憤而出手,卻是由不得他。此刻被別列佐夫斯基看到了,劉宇凡自然是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連忙出言解釋了幾句。
「沒事,你不用往心裡去,賭鬥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對於中國和泥轟之間的情況,我也知道。對你們在之前所受到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者總是會遇到欺負,你們的一位領導者也說過,落後就要挨打嘛。」別列佐夫斯基笑著說道。
包括劉宇凡在內的眾人,聽了別列佐夫斯基這話,俱都是有些驚奇地打量了他一番。當然,佩里奇和傑斯那兩個傢伙聽不懂中國話,只好坐在旁邊大眼瞪小眼不提。
這番道理誰都明白,但從一個彈鋼琴的人口裡說出來,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