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方,怎麼和你喬大爺說話呢。」喬抗戰瞥了一眼身邊的喬大方,眼睛咕嚕一轉,裝作一臉擔憂的模樣說道:「喬老哥也不是故意的,走走走,你先回去,我回屋披上一件衣服就過去。」
原本就緊張過度的喬老頭自然也沒有多加考慮,只是連忙點頭,單板木訥道:「我不走,我在這裡等你。」
回到屋裡的喬大方疑惑道:「爹,喬老頭這次犯了大錯,公社那邊要是追究下來,咱們恐怕兜不住,你幹嘛說那話。」
喬抗戰翻箱倒櫃,終於在一沓新衣服中找到了一件破衣爛衫的老舊棉襖,簡單整理了一下衣領後道:「要說你不懂,你還犟。我和你說,你的階級鬥爭意識太差勁了,什麼叫借力打力知道不?」
喬大方空洞的眼神之中沒有半點光澤,越是這樣,喬抗戰表現得越是生氣:「讓你平時多看點書你不看,你不是想整張鐵軍嗎?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
雖然沒有領悟到喬抗戰的意思,不過一聽是針對張鐵軍的,喬抗戰立馬來了精氣神:「爹,你是說誣陷那些羊是張鐵軍弄死的。」
「我有一天早晚叫你氣死。」喬抗戰用煙鍋袋子敲了敲喬大方的腦袋:「野獸撕咬的痕跡和槍傷的痕跡能一樣嗎。」
「那您的意思是?」喬大方刨根問底道。
「張鐵軍不是說自己是獵戶嗎?咱們生產大隊不也有一個巡山的角色嗎?郎有情妾有意,咱們就順水推舟給他這個面子。他一旦成為巡山員,於公自然要接受大隊在指導,於私要接受喬家鋪子所有人的恩情,如果這件事情沒辦好,那就是他失責,關他禁閉都是輕的,重一點趕他出喬家鋪子!」喬抗戰陰沉著臉。
喬大方嘿嘿一笑:「爹,要不還是說您老奸巨猾呢。」
「滾蛋,有這麼說自己老子的?」喬抗戰推了一把喬大方說道。
「不過爹,如果張鐵軍真的把這件事情辦好了那咱們該怎麼辦?」喬大方簡單整理了一下喬抗戰的衣領詢問道。
「你爹是誰?喬家鋪子的大隊書記,就算以後真有什麼功勞,那也是在你腦袋上的。」喬抗戰篤定道:「他張鐵軍再厲害也是屬於你爹領導,到時候你就踩著他繼承你爹的位置,喬家鋪子以後是你的,敢和咱們家作對,我不擠兌他出喬家鋪子!」
「還是爹厲害,咱爹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喬大方捧道。
「這些事情你也給我上點心,省的叫別人說。」喬抗戰撂下一句話後便匆匆離去。
喬老頭的家在喬家鋪子的最南邊,喬家鋪子三面環山只有南邊是一處草地山坡。
可能是放了一輩子羊的緣故,喬老頭喜歡羊勝過自己,自己也不過蓋了兩處茅草屋,可是卻給羊壘了一座全是石頭的羊圈。
養羊的味道大,再加上喬老頭性格有些孤僻,而且周圍還沒有什麼鄰居,事發當時也並沒有人看到。
「死了幾隻?」喬抗戰皺著眉頭快步湊了過來。
喬老頭傷心欲絕道:「一共三十多隻,咬死了六隻母羊,不見了兩隻羊羔。」
「其餘的羊呢?」喬抗戰繼續詢問道。
「都被我趕到屋裡去了。」喬老頭指了指羊圈下面一個諾大的窟窿說道:「不久前一場大雪應該是把羊圈凍壞了,喬書記,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喬老哥,你也不是故意的。」喬抗戰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喬老頭的肩膀滿臉堆笑道:「羊死了就死了,只要人沒事就好,那句老話說得好嘛,這些資產都是同志們創造出來的,只要同志們在就完全有能力在創造。」
聽到這句話,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的喬老頭這才稍稍放鬆了緊繃心情,可沒想到喬抗戰話頭在一轉。
「不過再有幾個月就開春了,到時候公社的領導過來,恐怕咱們不好交代啊。」
「那您看怎麼辦?」
「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宣揚,把這些死羊交給我,我代表大隊來進行處理,這樣也就沒有你什麼責任了。」
一聽到這話的喬老頭立馬熱淚盈眶,更是感激涕零道:「您放心,喬書記,這件事情我誰都不會說,這些羊都是我照顧起來的,咬死了的那幾隻還剩下了不少肉
第九章 太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