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原之亂是的導火索是德川幕府厲行禁教,使用了火刑燒死耶教教徒,其中有一個標誌**件便是「平山常成事件」。
平山常陳本是一艘朱印船的船長,因為坐船為中國式平底船,在從馬尼拉回歸日本途中,被荷蘭船誤認為是中國船而遭到逮捕。
在搜查平山船的時候,荷蘭人意外地發現了兩名西班牙傳教士,於是如獲至寶地進獻給德川幕府。幕府經過審訊後,將平山常陳和兩名傳教士全都處以火刑,其餘十二名船員也盡皆處死。
從此宗教迫害擴大為貿易限制,葡萄牙人首先遭到驅逐,然後是英國人,最後在寬永元年(耶歷1624年)嚴禁西班牙船隻來航。日本船隻除朱印狀外,還必須得到「老中奉書」才許出海,居住在外國的日本人也一律嚴禁歸國,歸國即被處死。
在這樣的打擊之下,天主教在日本很快就被壓抑下去。
直到寬永十四年(耶歷1637年)秋季,島原半島及其南方的肥後國天草群島發生大饑荒,可是領主松倉勝家仍然按照舊例徵收年貢,並將交不起年貢的農民殘酷處死。
誠如恩格斯所言,宗教是精神上的鴉片,有止痛的功效。在殘酷現實的壓迫之下,農民紛紛投向耶教尋求精神解脫。而這又觸犯了德川幕府的最大忌諱——神權對世俗權力的衝擊,從而引發了新一輪殘酷禁教。
同年十月二十日,在饑荒和宗教迫害的雙重壓力之下,島原有馬村發起一揆,殺死了松倉氏的代官林兵右衛門,並且攻破藩武器庫。團團包圍住了松倉氏的本城——島原城,掀起了島原之亂的幕布。
「島原之亂的失敗之因在於『籠城困守』四個字。」楊威道:「幕府以十倍之兵,破城勢在必得,恐怕除了我軍,不可能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守住城池。他們的最佳策略就是呼嘯蔓延,以『免糧求活』為口號。發起更大範圍的……一揆。」
楊威本來想用「變亂」,終覺得這些人其情可憫,終究還是選擇了日人的說法「一揆」,迴避了褒貶。
「只有做大了聲勢,才能夠喚起信教大名的同情和關注,最終聯合起來實行倒幕。」楊威道:「只要能夠打出倒幕的口號,想來還會有許多渾水摸魚的大名會加入進來。」
宗義真點了點頭。別人不說,毛利家和島津家是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對他們而言信什麼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與幕府為敵。而且信奉天主教的日本人高達數十萬,一旦聲勢鋪開,的確很有可能造成舉國震驚的「一揆」。
「再下一步,」楊威道,「是溝通荷蘭人。許以貿易好處,獲得財貨、軍火上的支持。島原之亂中,荷蘭人的角色很重要:是他們的火炮轟擊了民軍的城池,轟破城牆。最終致使城破敗亡。可他們在宗教上也信奉耶教,可見其是單純為幕府小利所引誘。」
宗義真再次點了點頭。已經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明軍參謀另眼相看。
「大戰略上沒有清晰的認識,即便戰術上的勝利再多也註定會失敗。」楊威說道:「島原之亂實在是突發而起,如果在此之前能夠派人聯絡大明介入,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
魏雲暗道:那時候正是崇禎十年,哪有餘力來管日本人的閒事。
他看了一眼楊威,正巧看到楊威也望向自己。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味道。
——呦,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魏雲有些意外。
「閣下怎麼能夠證明您的戰略設想是正確的呢?」宗義真較真問道。
「唔,很簡單,過不了多久,義真殿就能從大明買到《寇變實錄》。只要對照李自成、張獻忠的起家路徑。自然就能印證了。」楊威淡淡應對,絲毫不為自己辯解。
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日本的歷史中神話太過,內涵太少,以至於只能跟在中國身後拾我牙慧,諸如毛利家的三矢之訓,那更是**裸的抄襲。
宗義真被楊威的態度鎮住了,頗為驚嘆,忍不住發出了其父一般的驚嘆:「大明如閣下者有幾人?」
楊威吃一見長一智,緘口不言。
「起碼十萬。」魏雲大笑,岔開話題,道:「貴國太依賴名將了。殊不知一人計短,即便如我們陳軍門
六七四 東鄰夜宴歌尚齊(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