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去不得?」
廖斌一臉的詫異。
很小的時候,他就跟隨師父去了南邊,對故鄉的典故並沒有多少認識。
老道正色說道:
「埔山是煙瘴之地,除了些許獵戶之外,都是受了天罰的人,汝等過去恐怕要全軍覆沒。」
沈燁疑惑的問道:
「什麼是天罰?」
老道乜斜了他一眼,做出個「原來你也有不懂」的表情。
「天罰就是得了麻風的人,一旦被發現就會活活被燒死。一些人家不忍子弟受此虐待,便偷偷摸摸的將人送到埔山。久而久之,這兒就變得生人勿近。
據說前朝哀帝的嫡子憫王也感染麻風,後被安置到埔山。本朝嘉佑九年,甘州州牧還曾派人剿殺過這裡的病人,傳聞大火燒了八天。」
看周圍一片驚慌,沈燁冷聲說道:
「天罰是九死一生,某等周圍是無數的官兵,遇上了是十死無生。願意和道爺去平等王那邊的,沈某絕不阻攔。願意和我去埔山的,現在就收拾東西。」
劉二聽了大聲喝道:
「要不是哥哥搭救,這條命早就扔在宜鄉堡了。某什麼都做,就是不做白眼狼。哥哥上刀山下火海,某也跟在後頭,皺一下眉就不是人養的!」
廖斌也說道:
「一盞燈的情形大家是有目共睹,為了碗粥水都能打死人。某等只有四十來人,老弱還占去了一半。到平等王那邊無非是塞到人窩子裡,混得還不如豬犬。今日禍在當頂,諸位要走要留,還請早下決斷,否則官兵上來,誰都活不成!」
說到這兒,他對著沈燁拱了拱手。
「哥哥,某現在就去前面開路!」
說罷,他招呼了兩個青壯,扭頭就往北面走了。
老道看著眾人都背起包袱紛紛北去,不禁嘆了口氣。
「假和尚,你這又是何苦,有貧道的幫襯,還怕站不穩腳跟?」
沈燁說道:
「命還是操持在自己手裡好,就算死了也無怨無悔!再者,去平等王哪裡找食就得被他管束,倘若來個君要臣死,我又該何去何從?」
老道表情一滯。
「平等王不是昏庸之輩!」
沈燁輕輕一笑。
「老道,我跟你打個賭如何?」
「說吧!」
老道面色一凜,瞬間又有了些高人的樣兒。
沈燁肅然說道:
「我賭李過會拋下百姓逃跑!」
話未說完,老道就斷喝一聲。
「不可能的!」
「如果他沒跑,我任憑李過驅使。如果他跑了,!」
說到這兒,沈燁故意頓了頓,然後一臉笑容的看著老道。
老道冷哼一聲,正色說道:
「貧道真陽子任憑你驅使,告辭!」
「別!」
老道去得太快,一個起落已經在十餘丈以外。不大會兒功夫,已經殺入團練當中。只見一口七星寶劍上下翻飛,十多個人立刻血濺當場。
看到這一幕,沈燁是猛拍著自己的大腿。
泄特,戲又演過了!
這兒離著埔山還有百餘里,倘若有什麼變故,就手下的三瓜兩棗,還不知道應不應付得來。
「哥哥,前面冒出一群百香會的人!」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往北走了不到五里,果然出了狀況。
「結陣!」
因為沈燁的緣故,部下大都用長槍,不過人數並不多,陣勢就顯得比較單薄。
「兀那頭禿驢,還不趕緊過來伏拜我家金剛大王!」
面前有三百來人,為首的是一個黑矮的漢子,因為長得肥壯,頗有些陀螺的意思。
只是望著他們,蠻勇的劉二也露出了一絲畏懼。
「哥哥,百香會的人都修行邪術,不好對付啊!」
沈燁冷冷一笑,朗聲說道:
「百香會的好漢,大家都是義軍。」
話沒說完,就被黑陀螺打斷了。
「呸,咱們百香會雖然也講佛光普照,但和你這種禿驢不是一路,只要一念咒語諸神上身
11、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