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琬霍地一轉身,殺機滿眸,讓高軒的心狂跳一下。
他能說他怕極她嗎?
稍稍猶豫,臉色緩和,伸臂把嚇得臉無顏色的柳如煙攬入懷中,溫情凝視,「別怕!她就一個瘋婦!」
話罷,不給花靜琬說話的機會,小心翼翼攬著柳如煙向門走去,不忘留下話,「來儀!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快點收,我們在院中等你。」
雙手內斂收緊,花靜琬當即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磨磨牙,瘋一般走到屏風後。
來儀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大包小包的擱放地下。
她怒氣沖沖如風來到,來儀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呆望著她。
她也不說話,把那些包袱使了力悉數往屏風外扔出。
咚咚聲不絕耳,期間摻雜著瓷器摔碎的清脆響。
扔完,也扔起勁了,只差點也把來儀當成包袱扔出。
來儀舉雙手,笑得尷尬顫抖。
嘴角一彎,拍拍手,渾身輕鬆笑著走出屏風。
寢臥內,已是一片狼藉,目光移向妝檯,那裡還擱放著高軒的幾樣腰間佩飾。
也懶得動了,一屁股坐在坐榻,指手畫腳向冬兒道:「把他的佩飾也給我扔出去。」
冬兒舔舔嘴皮,誰都看得出,男主子做得過份,女主子鐵了心,既然如此,她也無所顧慮。大步走到妝檯,拉開抽屜,一一打開首飾盒看去。
一樣一樣挑擱放妝檯,關上抽屜,把那挑出來的七八樣佩飾抱著走到門前,抬手就往門外扔去。卻不是沒有目標,目標柳如煙!
錦盒如雨砸來,一剎那,柳如煙的尖叫聲盈空迴蕩。
高軒護住柳如煙躲到安全之處,低罵一聲,「瘋婆子!」
柳如煙驚魂未定抬眸,從高軒剛才的反應,她算是看清楚了,他厭惡透了寢臥內那發脾氣的女人。
這場爭夫大戰,她遍體鱗傷,但總算是勝利了。
勝得膽戰心驚,勝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勝利了。
只是,他為何只去雪雨齋坐,而從不上床?最令她想不通的是,他竟然後來還娶了兩位青樓女子。
依她對他的了解,他從不到青樓,女色對於他來說就是殘茶剩飯,從不染指。可他偏偏娶了兩位青樓女子。
娶兩位青樓女子的目的是什麼?
手無意滑到小腹,又想:莫非他所做的一切是為她腹中的孩子,想利用明媒正娶兩位青樓女子來達到趕寢臥內那發脾氣的女人出府?
這個想法太牽強,而且高軒怎麼就能斷定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高軒的大手朝柳如煙小腹摸去,薄唇湊到她耳畔,「這孩子無論是表哥的還是我的,我都會視如已出。別動了胎氣!」
原來,他果真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可他真的不介意高山曾在她身上發泄過一個月嗎?
高軒緊緊的把柳如煙鑲入懷中,「都是我對不起你!過去的讓它過去!」
他對她是應該有諸多的愧疚,想通,柳如煙把頭美美的貼向高軒似火胸膛,「表哥!我再也不離開你!」
高軒收緊了臂膀,「我也是!」
來儀驚慌地拾起滿地的包袱,逃也似的繞冬兒跑出門。抹抹額頭汗珠兒,在高軒冷凜的目光下又去拾那滿地的錦盒。
光線昏暗,他能說他十分辛苦十分狼狽嗎?
悄悄瞟眼高軒,又喪氣忙碌。
「冬兒!關門!」
得到花靜琬的話,親眼見高軒把柳如煙緊緊護著的氣得呆住的冬兒『咣』一聲把那兩扇雕花大門緊合上。
尖叫聲吵醒來紅、雲姑,她倆與其他下人一樣輕輕走出屋子,靜靜地望著院中發生的一切。
高軒閃眼那來紅住的地方,攬住柳如煙向苑門走去,「來儀!從今後,咱們還住松濤閣。」
有必要大聲這樣說嗎?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來紅眼珠轉轉,驅趕著其他下人,「都散了吧!」
話罷,向雲姑望望,她向廡廊走去。
輕輕推開門,就見冬兒鐵青著臉大步走來。瞧那氣勢,冬兒定是把突然推門進來的她誤認為是高軒還是來儀,一閃避開,賠上笑道:「冬兒是我!」
冬兒及時收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