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雲裳委屈得淚光閃爍,明顯感到紅衣女子一來就取代了她在高明心目中的特殊地位,稍稍猶豫,抱拳向花靜琬,「蝶舞姑娘!對不起!」
高明冷哼一聲,傲望著屈雲裳,「這次饒過你,下次定不饒。回去閉門思過,想清楚錯在什麼地方。」
屈雲裳垂頭喪氣答應一聲。
高明翻身上馬,與花靜琬一個眼神交匯,她與他意氣風發喝馬朝前奔去。
冬兒上馬後,把手中鐵棒向滿眼驚詫的高雲裳示示威,喝馬追去。
「喂!」高雲裳緩過神來,那奔馳的馬已是無影。
。。。。
渭河前,山風大了些,陰雲半掩太陽,陽光在此刻顯得更加的無力。
花靜琬微微眯著眼,清澈的眼眸從寬廣奔騰的大河移向對岸大營,那隱在薄霧中的大營沿河一段距離而設,左右延伸,一眼望不到盡頭,大營前,好像還挖有工事,「就是這條河阻住殿下推進嗎?」
高明黯然神傷點頭,指著渭河,指端向左移去,「這條河從左流來,環渭城而流向遠方,牢實護住渭城。玉坳國皇帝金隆玉逃到渭城,就把那橋焚掉,還把全部兵力都布置到對面河岸上,河水奔騰,沒橋渡過不易。高遠與我久渡河不成,已經在此休整半月有餘。」
即便有橋,對岸遍地敵軍,也是上不得岸,這得好好想想,「殿下!你英明神武,一定會有辦法渡河拿下渭城。」
高明抱歉一笑,「你剛來,我不該帶你來這兒!」
莞爾一笑,「二弟好嗎?」
高明的手朝右指去,「他的大營在那個方位。」
前方霧茫茫,廣闊無垠,根本看不到什麼大營,只隱隱約約見著一個簡易的木搭建哨樓。
高明道:「我帶你去見他!」
抿了抿唇,心動了,卻又搖了搖頭。
來到這兒,已是不再那麼的迫切想見高遠。就算高遠知道她所遭遇的一切又如何,難不成他還能回去殺了高軒與候氏不成?白白給他心頭添堵。
「恐怕你還不知道,他未過門的妻子林絹畫來了兩次書信。」
是啦!高遠與人有婚約,「不知,不知他未過門的妻子是誰家之女?」
高明微微詫異,「怎麼,你不知道?」
搖了搖頭,「進高家門時間短,未聽誰說過。」
「正是朝中北軍統領中壘校尉林世之女。」
真是門當戶對!門當戶對一直是傳統婚姻所遵循的隱形規則,是穩定婚姻的基礎,想起自己與高軒門不當戶不對,由此發生的種種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花靜琬黯然神傷。
瞧在眼裡,高明眼珠一轉,飛襲向稍遠的地方。
轉眼間,他摘了朵帶露的紫色的野花來到花靜琬面前,堂堂的太子,堂堂的統帥,送人居然送朵不名名的野花,雙頰一熱,還是道:「送給你!」
他的樣子可笑極了,花靜琬一下子就被逗樂,接過花來,天真湊到鼻端處嗅嗅,轉身向馬跑去,「我們來比賽,看誰先到城門。」
女子笑起來萬物都成陪襯,可那不過是一朵野花,「好啊!」
兩匹白馬飛縱,留下一串串你追我趕的嬉鬧話語。
白城城中統帥府邸
新收拾出來的客房乾淨明亮,靠窗的楠木悶戶櫥中央擺著一個祥鳳和玉陶瓷花瓶,翡翠色紗質帷幔呈八字形掛好,不如王府寢臥富麗奢華,但花靜琬已很是滿意。
冬兒接過花靜琬遞給的古琴與劍,小心移動花瓶向一端,把琴與劍擱放空的上面。
兩個錦衣丫鬟邁門進來,向花靜琬福福,異口同聲道:「蝶舞姑娘!熱水已經準備好,請隨奴來。」
一路游統帥府邸而來,卻不知高明早細心暗中吩咐準備洗澡水。
點了點頭,望眼冬兒,冬兒打開包袱,拿換衣衣裙出來,便隨丫鬟走出門去。
泡在漂滿花瓣的熱水裡,疲憊頓消,思維也漸變得敏捷。
洗完澡,回到臥室,剛才還空無一物的妝檯已是擺滿女人必須的化妝品,竟還有些首飾盒。
一一打開首飾盒,發現是些做工精美的首飾。
梳完頭髮,丫鬟屏兒與琴兒端著晚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