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無意一扭頭,發現圍觀的人不少。身為八大宦官之一,又是朝廷派到王府的管事官,今日這臉算是丟大。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有這個解心頭煩惱,卻禁不住心煩意亂,只想趕緊逃離,搪塞著笑道:「不用了不用了。洒家只是遊玩到這兒,三從口渴,也就順便問問。」
四德一邊揮手,一邊低吼圍觀的百姓,「讓讓,讓讓!」
應他的斥喝,百姓四下散開。
白城追上,一臉巴結討好,微微弓起身子,「大公公!那發瘋的兩小廝素聞一直不合,你也別與他們計較。」
蘇公公的心一咯噔,猝然停下腳步。
白城又道:「大公公竟然不知道。聽府中人說這兩小廝一見面都要互掐,已是互掐多年。」
「還有這等事?」蘇公公放開扶三從的手,緩緩地轉過身,望著白城臉上那清晰可見的青紫淤痕,「卻是為什麼?」
白城卑微湊近些,「這就不知道啦!」
四德風趣笑笑,半側身接話道:「定是主子不合,貼身下人才不合。」
白城慌忙擺手,「卑職可不敢胡說。」
四德說得有理,只有高軒與高遠不合,來儀來襲才會不合,那兩兄弟不合以後可有得文章做。想到這,蘇公公道:「那兩小廝年紀不大,相鬥屬正常。」
白城連著點頭,後又神秘地道:「卑職說的這些話,大公公只當卑職沒說過,可別向大公子與二公子說道。」
白城不錯,這消息只當賠罪了。蘇公公點下頭,嘴角噙著縷奸詐笑意轉身。
三人腳步蹣跚,背影遠些,白城一瞅,守城的幾個士兵還遠遠地傻傻的呆站著,喊聲散了,士兵們趕緊各就各位。
營房裡,燈復點上,來儀與來襲一同向白城走來,齊拱手道:「白什長!委屈你了。」
「哪裡話!一拳而已,回去用個雞蛋滾滾就會消淤青。」白城捂住臉咧咧嘴,又道:「來儀小兄弟!你這拳也太狠,差點沒打掉我的牙。」
來儀抱歉復拱手向白城,「但不淤青戲不逼真。」
白城道:「那三個閹人嚇得不輕,這拳值!」
來儀引以為憾地道:「只是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未等計劃展開,那三從就自動送上門來,而四德又狡猾地隔門相望,死也不進屋,不然,他兩人是否會武功一試便知。」
來儀復望向門方向,「是啊!可惜未試出四德身手。」
。。。。
與城門遙遙相望的一家祥字開頭的豪華酒樓。
二樓窗前,站著兩男一女,女的身後,緊靠著個長相秀麗身穿彩衣的丫鬟,丫鬟努力地望向街道。
靠窗而站的兩男一女儘管著普通衣袍衣裙,但那衣袍哪裡擋得住當他們不凡氣度,絕世風華。
樓下人頭攢動,但這二樓,卻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除去四人,竟再無一個客人。
這二樓好似被他們包下。
望著眼瞼下蘇公公三人艱難行走的背影,兩男與一女皆相視一笑,好戲落幕,卻不坐回椅子,仍舊又望向那三道背影。
不過片刻的功夫,街拐角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彈指間,一匹通體純棕的俊馬朝蘇公公三人飛馳而來。
古道頓時大亂,行人紛紛避讓,其中竟有人控制不住發出驚世駭俗的尖叫聲。本走在古道中央的蘇公公三人一怔,當即驚變,一時呆住。
那飛馳的俊馬帶著神俊的風越來越近,轉瞬就到跟前。疾風撲面,大慌的四德霍地一推三從,三從朝蘇公公方向撲去,四德隨之也好似受到馬的強有力衝擊力不支側撲向一旁。
那馬高嘶一聲,越發地快了,轉瞬奔出城門。
三從再柔弱,也有一百多斤,蘇公公立感身體快要散架,那三從本是受傷,撲疊在蘇公公身上又驚魂未定,竟紋絲不動。
幾番掙扎,始未能脫開,一雙老眼充滿血絲,低斥道:「三從!你要壓死我嗎?」
「大公公!奴不是有心的。」三從緩過神來,手奮起支地,骨碌碌滾下。
蘇公公費力爬起來,鼻子火辣辣的,疑惑一摸鼻子,天吶!手有血!定是剛才那一撲受的傷。
「三從!我鼻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