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楊和思潯與唐賽兒打水仗,唐賽兒領了思雨和思祺兩個小不點兒,思潯和思楊為另一夥,她們藏在那兒本來是要對付唐賽兒的,誰想走來的卻是爹爹和客人,一見闖了禍,兩個丫頭吐了吐舌頭,也有些難為情,可是叫于謙這一訓,兩個丫頭的拗脾氣也上來了。
思楊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誰呀?人兒不大,說話老氣橫秋的,跟我家先生一個模樣!」
思楊其實比于謙還小著兩歲,這幾個丫頭裡邊年紀最大的是唐賽兒,今年十歲,也比于謙小一歲,不過男孩子小時候不顯個兒,比同齡女孩還要顯得小一些,于謙又比較瘦,看著就更小了。
于謙撣了撣衣衫,拱手道:「在下于謙!」
楊家兩個丫頭一塊兒拱手:「久仰久仰!」
于謙一怔,說道:「你們聽說過我?」
雖說這是一句客套話,只不過是由兩個小女孩說出來,就不像那麼回事了,再加上方才在府門口,輔國公脫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因此于謙才生起了誤會,以為這兩個小姑娘真的聽過自己名字。
思楊一本正經地道:「聽過,方才剛剛聽某人自己說過!」
思潯忍不住咭咭地笑起來,一扯姐姐衣袖道:「大姐,這是個小書呆子,咱們走,不要理他!」
兩個姑娘嘻嘻哈哈地跑開了,把于謙氣得翻了個白眼。
當著客人,夏潯也不好訓斥女兒,連忙道歉,自稱嬌縱慣了,回頭一定嚴格教訓云云,然後把客人讓到客廳,又叫人帶于謙去旁邊房間淨面擦乾。
古春和尚今天來,主要是修撰《文華寶鑑》牽涉到的一些事情,文牘搜集、整理、編撰,這些事主要由解縉和道衍大師負責,一些配套服務就得交由夏潯負責了。比如紙墨筆硯、謄抄人員的配備,相關人員的住宿、伙食、待遇,雜七雜八的事情,都得由夏潯去統籌安排。換言之,在這件事中,夏潯主要負責後勤和外部溝通協調,有點類似於辦公室主任的角色。
前期這種事情比較少,現在相應的人員越來越多,攤子已經鋪開,有些事情就開始找夏潯出面了,夏潯先答對了公事,把古春和尚反映的一些事情都記下來,承諾一定儘快解決,古春大師就拱手告辭了。
接下來,夏潯就與於仁敘話,兩人先緬懷了一番往事,十年匆匆而過,心境自然不同,正長吁短嘆著滄海桑田、人生變幻,那于謙已經擦乾了頭面,重新梳好了頭髮回到了客廳。
夏潯最善於觀察人的變化,只瞧一眼,就發現這于謙和方才有所不同,他的頭髮已經由雙髻梳成了三髻,夏潯不由好笑:「這于謙看著老成,其實也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子,心姓兒依舊是兒童,那髮髻被古春和尚取笑了一下,馬上就改了三髻。」
這一想,夏潯便真把于謙當了孩子看待,別看于少保後世有偌大名聲,可現在他畢竟還只是個學業未成的少年,和別的孩子一樣,在乎大人的看法,姓格要強,還有點……臭美。
夏潯與於仁又說到他此番進京的事情,得知於仁在國子監為于謙找了個老師以繼續學業,此番來拜訪自己之後還要在京里為兒子安排好住處,留兩個家人侍候,才好返回錢塘,這中間還得十天八天的功夫,眼下他正住在客棧里,夏潯立即邀請他們父子就在自己府中客房住下。
於仁哪肯答應,連忙婉言謝絕,夏潯卻已經吩咐家人去那家客棧帶於仁的家人和行李回府來了,於仁推辭不得,只好答應下來。
庭院中,唐賽兒領著兩個小傢伙,把思潯和思楊狠狠收拾了一頓。唐賽兒的身法如同鬼魅,她要是不想叫你看著,少有人能發現她的蹤跡,思雨年紀雖小,卻和她的娘親謝雨霏一樣古靈精怪,一身都是心眼兒,只有思祺小丫頭傻呵呵的,她根本不介意是自己射姐姐一身水,還是被姐姐射自己一身水,只要玩的開心就好,於是唐賽兒剛說動手,她就咋咋呼呼地沖了出去。
這一來,她倒起了吸引敵人注意力的作用,犧牲小我,成全大我,自己被噴了一頭一臉的水,卻也叫思雨和唐賽兒趁機得手。結果她卻比任何人都快樂,站在水窪中笑得嘎嘎的。
思楊和思潯不服氣地對唐賽兒道:「我們本來藏得好好的,你一定找不到的,可惜方才來了個小冬烘先生,叫我們誤當了你。被他教訓一番,重又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