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鬼。」
風中傳來城頭的驚呼聲,傳到李清風和憫和尚耳中。
李清風眼皮一跳,看向憫和尚。
「和尚,你不想說什麼?這都是爾等佛教徒造的孽。」
「阿彌陀佛。」
憫和尚雙手合十,「南北遺毒,至今未休,罪過,罪過。」
「莫要狡辯,佛教本為胡教,多有茹毛飲血的陋習,如今不過是改頭換面。」
李清風厲聲說道。
憫和尚見他辱及佛門,也不氣惱,只道,「道友誤會太深。」
李清風見他不溫不火,轉而看向城頭,「城中若有剝皮軍,鍾郎君危險了。」
「憫和尚,可有破解之法?」
憫和尚搖頭,「小僧不能。」
「罷了。」
李清風看向後方唐軍大陣,「玄甲秘兵,不知今日來了麼?」
盧將軍拖拽韁繩,拉住按捺不住的戰馬,背後戰旗如林,風吹過獵獵有聲。
他也聽到剝皮鬼三字,神情微微一跳。
「聽我號令,全軍戒備。」
鄭國剝皮軍,是令世間膽寒的強兵、獸兵,一旦出現在戰場上,就是決一生死的時刻。
盧將軍統帥的唐軍,本質是一支偏師,並非精銳主力,自然不會有天下聞名的玄甲秘兵。
若城中真有剝皮軍,只需一兩百,就能衝垮軍陣。
他只希望,那位鍾郎君能抵擋一二,爭取大軍脫身的時間。
「啊哈哈哈!」
守城鄭軍將領,已經退到階梯,身周不斷有士兵往前沖。
鍾生距離他,隔著百十個士兵,其中還有全身鋼甲的鐵甲兵。
這段距離,此刻如同天塹。
「小子,學人家刺殺上將,評書聽多了麼?」
鄭軍將領,鬆了口氣,只等從階梯下坡,轉入城中,大軍一圍,他就安全了。
想到剛才劍鋒近在咫尺,嚇得他一身冷汗,內心怒火升起。
「澆火油,給我燒死他。」
牆有將校提出質疑,「城上還有士卒青壯!」
「都燒了,燒了。」
鄭軍將領雙目猩紅,「看好了,那是陷陣猛士,剝皮軍也不過如此!」
「不殺了他,你我都必死無疑。」
城頭一團銀光,來回滾滾,頭顱、斷矛、血光接連飛起,灑滿各處。
一時間,兵將肝膽俱裂,上去的人無一合之敵。
鍾生一步步朝鄭軍將領靠近,像是割草般,輕鬆斬殺雜兵。
「咚!」
瓦罐摔碎,粘稠的液體流淌,順著牆磚縫隙蜿蜒遊動。
不少老兵嗅到氣味,魂飛魄散,「畜生!他們放火啦,快跑!」
百十來壇火油摔碎在城牆上,腳下到處都是滑膩粘稠的液體,寸步難行。
啪嗒啪嗒!
不少人連滾帶爬,全身都是油,想要從城頭逃走。
「呼呼呼!」
從階梯走上幾排長槍兵,將企圖逃跑的兵卒連劈帶打逼回去。
一桿杆長槍交錯刺出,捅翻各處的火盆、火把。
眨眼間,火星落地,瞬間成瀰漫之勢,一發而不可收拾。
城頭升起數丈高的烈火煙瘴,一個個燃燒的人形輪廓,掙扎著從牆頭墜落,
落地時還未死透,抽搐著燃燒,滋滋冒油。
烈火烘烤出人油,更加助長了火勢,眨眼間,城頭地面已無一處空地。
「哈哈,任你是鐵打的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