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就算自毀一身修為,應該對戰局影響不大。
蘇淺又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沒別的辦法可以保下對面那兩大仨小,那也就只能將生命交付在對手的手中了。「姑姑一向是個講誠信的人。淺淺自毀一身功力,還請姑姑放了綠桐和煙雨母子三個無關的人。」
自毀功力恍如去半條命一般,蘇淺向來心思細密行事謹慎,這樣的時候也不忘將條件講得細緻周到。
阮煙雨暴怒:「蘇淺,你要是敢自毀功力,我會恨你一輩子!」
蘇淺無奈地攤手:「那你有沒有辦法保下我的一雙兒女?」
阮煙雨就沉默了。
綠桐將小不點葉檀護在臂彎里,沉默著不能言語。
多說無益,她並沒有辦法解救眼前危機。
蘇淺靜靜看著上官容韻,等待著她的回答。
上官容韻倒是痛快:「我答應你,不傷她們便是。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傷她們我還嫌丟了我的身份呢。」
阮煙雨不忘逞口舌之快:「身份?你還曉得顧及身份?還不傷無關緊要的?你也有臉說這句話!幾年前乾州的戰役,雲都的水患,幾月前豐益城的雪災,到底有多少弱小百姓喪生在你的手上,你倒是有臉說!」喘了一口氣:「全天下論及惡毒,論及喪心病狂,你稱第二,還有哪個敢稱第一?呸,活該你沒人要,活該你老到四十多歲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眼看一個巴掌就要摑到阮煙雨的俏臉上,蘇淺忙一個閃身擋在了阮煙雨身前,握住了全力打過來的雪白手掌,賠笑道:「姑姑彆氣,阮混蛋一向說話像潑婦,姑姑別和她這樣的江湖草莽計較。」
一腳踩在阮煙雨的腳尖上,碾了碾,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混蛋,想我現在就沒命,你就使勁說。」
阮煙雨就蠕了蠕還要大罵的嘴巴。噤了聲。
上官容韻冷冷地看著蘇淺。
近在咫尺,蘇淺被她有如實質的冷氣激得抖了抖。
心裡的淚水就流成了河。落入今日之境地何其冤枉。想她爹當年不過是依著本心選了自己愛的女子,拒絕了一場政治婚姻,不曾想被拒絕的人這般記仇,這仇還一記二十多年,大有不死不休的勁頭。她作為後代平白受了這麼多報復,真是無處去喊冤。
她慶幸她那一輩子做過許多糊塗事的爹,在這件事上做的選擇何其英明。
她要有這麼一個娘,非得恨得買塊豆腐撞上去。
但這樣一個她死也不想和她有關係的女人,卻是上官陌的親姑母。
上官陌有這樣一個姑母,又有一個那樣的爹,這是怎樣悲催的命運啊。
蘇淺英明地覺得,上官陌他能在這麼兩個極品長輩的壓榨下身體健康又心理正常地活到現在,這個青年,忒不容易。
她心疼他。心疼得全然忘了他已經寫下和離書,和她沒有幾分關係了。
這個時候如果上官陌來,唉,她嘆息著搖搖頭,上官陌他如果不是出了事,怎麼會任由事態發展到如今的模樣而不出面。
祈望他來救她還不如祈望上官容韻一時良心發現放過她們這一幫無辜的婦孺。
蘇淺絕望地將一隻手掌貼上了靈台,英雄氣短地道:「姑姑,為免傷及無辜,能不能讓這幾個人躲遠一點?」
上官容韻朝身後幾名隨從招了招手。
五大三粗的隨從們便上來押著兩大仨小往邊上躲了一躲。
蘇淺喊了一嗓子:「躲遠點,別傷了我兒子和女兒。」
阮煙雨機靈地往邊上再躲了躲。
她機靈地覺得,蘇淺這個舉動,分明是要她們都躲開,好以一己之力搏一搏上官容韻。
她料的不錯。
最後的時刻,蘇淺確然還是想選擇搏一搏。
但這想法也只能是想一想了。
五大三粗的隨從們將手中的刀劍晃了晃,橫在了阮煙雨楚綠桐和小葉檀的脖子上。
難為的是小葉檀居然沒有哭,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子,有前途。
一名頭目樣子的大漢將手貼在了清澤光潔的額頭上。
蘇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沒機會了。阮煙雨決
第三百六十七章新賬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