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王爺撇了撇嘴角,但還是將發生的事揀著愛說的又講述了一番:「楚子非丟下一眾賓客,動用防務司的士兵一萬餘滿城找楚太子你為他做主呢。呵,那些賓客是些什麼人物?楚國朝堂上從上到下除了你倆和洞房中的那位,都到場了。這麼些個人物,被晾了大半日,看了大半日的人仰馬翻的笑話,連個出來管一管他們茶水的人都沒有,唔,所以,看完笑話最後都氣憤離場了。楚二王爺去宮裡找你父皇說理去,據說把你父皇氣暈了。話說,」他看著楚淵:「你不用回去瞧一瞧你父皇麼?」
楚淵抿了抿唇,聲音微黯:「他最近每天大半時間都是昏著的,也沒什麼好看的。」
上官克聳了聳肩。皇家無親情,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他抬眸望著蘇淺笑道:「話說,你這位惠王做的還真是稱職,這是一箭幾雕的計策啊?」
蘇淺翻了翻眼皮,故作不知道:「什麼幾雕啊,不懂你說什麼。」
上官克望著她的眸光深了幾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妖精,永遠有使不完的花招,輕而易舉就能搞得天下大亂。楚子非這一次不僅成了天下的笑柄,防務司的兵權大概也要丟了吧?說不好還要落個謀上作亂的罪名,先說好了,他謀的亂,可不許栽在我頭上,誅全家的時候,不能算我一份,我這堂也沒拜不能算他楚二王爺的女婿。」
他又睨著楚淵看,「再話說,這上一代的政治集團瓦解的差不多了吧?你這位太子爺登大位的時候怕是會完全大權在握政治清明了吧?嘖嘖,您二位這回合作的好啊!」
他又轉向蘇淺,「你這私仇趁機也報了。唔,還藉機大肆宣揚了女子學院,一直沒什麼進展的女子學院的招生事宜不過你幾句話就搞定了。嘖嘖,得你一人,勝過百萬雄兵呢。我家那位看似心機深沉,詭計多端,比楚皇還是差遠了啊。楚皇,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呢。」
楚淵握著琉璃樽,不說話,眼底一抹幽深。
蘇淺白他一眼,哼道:「私仇?私仇還差得遠呢。想這麼容易就全家抄斬,沒門。」
上官克默了半晌,喃了一句:「果然,最毒婦人心。」
蘇淺容色冷了下來,低頭猛灌了一口酒。聲音也冷厲下來:「青門在雲都,都是做的正經生意,雖然偶爾會做些收集情報的工作,但無傷楚國的安定。甚至,青門從未在雲都殺過一個人,哪怕是在誅殺楚子恆的時候我陷入那般境地,也沒讓青門插手過。我只想,至少在表哥的地盤上,讓青門是乾淨的。她和我有仇有怨視我為情敵,無妨,沖我來就是,大家可以過一過招。但,她父子兩個動了我那麼多無辜的兄弟姐妹,難道還指望我會發一發善心放過他們?」
&我考慮不周,那時不該讓青門傾出尋找真如和雪影兩位前輩。給了人可乘之機。」楚淵面有愧色。
&有你,墨凌也會下令那麼做的。和你無關。」蘇淺淡淡道。
上官克卻有些怔愣,望著杯中酒,喃喃道:「那時,你,果然是你麼?」一句話說的沒頭沒尾,聽的人卻全聽懂了。果然是你毒發瀕危了麼?
話題為什麼會從今日的三個婚禮轉到了這上頭,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淺好笑地望著上官克。敢情,這位聰明一世的克三王爺,不知道是她出事了?如今怕是天下都知道了吧?他老人家居然不知。真不知克三王爺彼時在忙什麼。
克三王爺彼時卻是在忙著在醉生夢死。待到酒醒之時,去醉春樓找夷陵,才發現酒醉的這一大段時間裡,已經物是人非,夷陵沒了,醉春樓也沒了。他要查一查究竟的時候,蘇淺卻好好地回來了。於是,那一段公案被他打上無頭公案的封條永遠塵封了。後來,不過是道聽途說,不足為信。
不足為信的事情今日卻在主角口中得到了證實,一直懵懂的克三王爺蒙了蒙。他是錯過了什麼?如果那時他在,如果那時他沒有日日醉生夢死,是不是青門就不用……他好歹也能出手保一保的。
再多的如果也抵不過一句無法回頭。
眼前含笑的女子是經歷了死劫歸來的。從容飲酒的姿態仿佛跳脫出了十丈軟紅獨立三清幻境。再看時,卻依然是往日那個複雜得有千種面孔的蘇國長公主蘇淺。他從未看清楚來人,心中卻十分清晰那道身影,那個樣貌,是他窮盡一生也無法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