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了撫眉心,克制住不去想些有的沒的,扯出一絲笑意,「阿皓你先去換換衣服吧,柜子里有你師兄的衣裳,都是新的沒穿過的。」
她看到上官皓月的手似乎頓了一下,但立即攏入了袖中,一笑:「不必了,我回沁梅苑換自己的衣裳,沒幾步路。」
他步履輕緩地步出了房間,將房門輕輕帶上。腳步似乎在門外頓了一瞬,才離開。
蘇淺聽他的腳步聲,和上官陌的節奏一般無二。果然是師兄弟。她忽然幽幽嘆了一聲。
不過片刻,月隱端了粥品並菜來。粥是生滾海鮮粥和人參雞肉粥,菜是些時令蔬菜,經金子的手烹調得色香味俱佳。
「公主嚇死人了。幹嘛做那樣的事?」月隱一進來就埋怨了一聲。順手將一張方桌擱在床上,飯菜擺上了桌,盛了一碗粥擱在桌上。
蘇淺嗔著她,「你是不是向蓮兒取過經了?這個嘮叨人的功夫真是頗得她真傳。」
月隱在床沿坐下服侍她吃粥。她胳膊軟得抬不起來,月隱眼疾手快地端了粥餵她。邊道:「不是向蓮兒姑娘取的經,是公主你忒讓人操心,任誰在你身邊久了也要養成個嘮叨的毛病。」
蘇淺強自咽下一口粥,水眸眨了眨。是這樣的法?那她是不是該要檢討一下自己?
她傷了幾日,上官陌再無書信來。蘇淺猜測著許是將時間都用在了趕路上。想著他不過三五日就到了,書信有沒有倒沒什麼。
然她的身體卻委實堪憂。櫻漓草的毒畢竟太過霸道,她竟臥床不起了。朝中楚淵替她告了假。建學府的事袁靖一力承擔了下來。她被圈養在了歸雲苑一步也不得門出。
況此時也沒能力出門。
她第三日上倒是可以提筆了。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給上官陌,令他照顧好自己,不得為了趕路累壞了身子。倘或回來時見他身體累壞了,一輩子也不原諒他云云。到底,不過是為自己爭取些時間將養身體。但他既已在路上,這個時間也爭取不了多少。如今≥≥≥≥,m.+.co◎m
躺在床上養病的時候也想了許多。關於這件事有許多疑。上官皓月那日沒同她多,她也就沒問。但細想之下,她覺得這事若統統栽到楚魚頭上,不大合情理。
一則楚魚就算深藏不露,但深到什麼程度委實值得懷疑。江川蕭家素來不和官家往來,有官家的帖子也從來不接。楚魚她爹都不見得能請動蕭家的人,更何況她一個女子,再深也深不過她爹二王爺楚子非吧。
二則櫻漓草此毒並非什麼人都能弄得到。就算是蕭家的人,也不易弄得到。這種毒卻出現在蕭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紈絝子弟手上,以他之力得到,不大可能。此為二疑。
三則蕭家的七星釘只傳嫡子,即便家族子弟凋零,也不至於傳到一個紈絝手上。況蕭家這一代算不得子息凋零。她聽上官陌起過蕭逸系蕭家嫡子,但因自離開蕭家,都未能習得這種七星釘暗器的使法。那位紈絝,就更不可能了。那位紈絝,究竟是何人?
然則現在多想無益。她既動不了手,又想將這件事捂住了,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為今之計就是不去想。不去過問。一切交由楚淵處置。
蘇淺方才停下了惱人的思緒,墨凌便神色有些凝重地走進了她房間。
「你幹嘛這副如喪考妣的表情?你家來人了?」蘇淺靠在靠枕上偏頭看著他。
「你家才來人了呢。你全家都來了。你大姨媽也來了。」墨凌拖著一把藤椅到床前坐下。蘇淺撈起一枕頭砸了過來,手上虛浮無力,有準度無力度,墨凌輕鬆將抱枕抱在了胸前。
「你大姨媽才、才、才來了呢!你一天不氣我會死嗎?」蘇淺氣得磕巴起來。
墨凌哧哧笑了起來,下巴擱在懷中抱枕上,枕上玫瑰的香氣沁鼻,勾得心臟停掉了一拍。「我家沒那親戚。」他調皮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閃爍爍,「哎,不鬧不鬧,你如今是病號,給人看見了我欺負病人我名聲就壞你頭上了。」大約是怕她又生氣,忙正色道:「我找你有要緊事。」
蘇淺落下抬起的手臂,心頭不知怎的沉重了一下。「什麼事?」
「我查了楚魚行兇那日到醉春樓的所
第一百五十八章說書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