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啥大事兒,就是吧,你舅舅前天晚上來咱家了」
顧小魚沒聽完,便驚愕的問,「舅舅?外祖父家的舅舅?」
許懷義暗戳戳的我給某人上眼藥,「嗯,他突然出現,還嚇了爹一跳,以為是有小毛賊或是刺客呢,差點拔刀相向,後來他自報家門,說是你舅舅韓鈞,爹這才請他坐下喝茶,順便聊了聊之前你們被追殺的事兒,還有後續。」
「那舅舅他現在好不好?」
許懷義沒瞞他,「他帶著個面具,一開始,爹還以為他是不想露面,後來他摘下面具,爹才知道他是因為臉上受了傷,傷好後,留了幾道疤痕。」
顧小魚面色變了變,眼底閃過痛楚,「舅舅是為了我,才慘遭毀容」
許懷義打斷,「啥毀容啊?就是幾道疤而已,大老爺們臉上有點疤咋了?一點不醜,相反,還更有男人味兒呢,那沒啥見不得人的,就該大大方方露出來,那是男人勇敢血性的勳章啊,多光彩!」
顧小魚茫然無措地眨眨眼,「您是這麼覺得的?可世人都認為面目有損是羞於見人的醜事兒,女子容貌有損,任你再賢惠善良,都難覓夫婿,男子面上有瑕,再是聰慧能幹,也不被允許在朝為官」
許懷義擺擺手,「那都是文人們瞎講究,臭美矯情,武將沒這些要求,上戰場廝殺的將士,哪個身上沒點傷疤?沒傷疤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軍人,你不用瞎想,你舅舅帶面具可不是為了遮醜,他是不想公開身份,打算在暗處藏著掖著呢。」
「為什麼?舅舅又沒做錯什麼」
「他殺了李垣,以後,或許還會對付昌樂侯府,遮掩下身份,還是很有必要的。」
顧小魚震驚,卻也不是很意外,「那舅舅現在呢?」
許懷義道,「爹也不知道他的落腳處,不過應該很快他就會來見你了」
顧小魚剛鬆了口氣,就聽他繼續道,「你舅舅想帶你走。」
他募然僵住,臉上閃現的不是驚喜,而是惶然無措。
見狀,許懷義心裡就徹底穩了,「你的意思呢?」
顧小魚乾澀的問,「我的意思?我的意思重要嗎?」
從來,都是大人們安排他的一切替他做出各種決定,他即便不情願,可因為他們都說是為了他好,他也只能配合應下。
許懷義一本正經道,「你的意思,當然重要了,至少比爹和你舅舅的意願更重要,我們咋想的,你都不要管,問問自己,想走還是想留。」
「那我說了能算?」
「當然算了,爹無條件尊重你的選擇,你舅舅應該也是,放心,就算他不是,爹也有法子讓他支持你的任何決定。」
顧小魚只默了幾秒,便語氣堅定的道,「爹,兒子想留下。」
許懷義克制著上揚的嘴角,故意嚴肅的問,「你想好了?是真心話?別是怕爹傷心,故意哄我們的吧?」
顧小魚道,「不是哄你們,兒子真心實意想要留下,兒子捨不得您和娘,還有妹妹,還有這個家。」
許懷義提醒,「那你舅舅可要失望傷心了。」
顧小魚抿抿唇,「不敢瞞您,兒子不想再拖累舅舅了,舅舅若是帶我走,只有倆個選擇,要麼按照原計劃回到外祖家,要麼就回皇子府,可不管哪個選擇,對兒子來說,都是危機四伏,兒子不想再過那樣提心弔膽的日子」
頓了下,他又道,「不過,若是兒子的身份,也給您和娘帶來危險,那兒子再不舍,也會離開,只是不會跟著舅舅走,而是回皇子府。」
許懷義道,「想啥呢?你咋可能會拖累別人?你還是個孩子,作為你的親人長輩,照顧保護你,都是應該的,是責任,你不用愧疚,將來你也要孝順他們的,至於我們,也不會有啥危險,你的身份藏的好好的,爹也沒啥仇人,誰會對付你一個小孩子?」
顧小魚覺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卑鄙,明知道這番話有漏洞,卻還是可恥的選擇去相信,因為他真的太想留下了。
他貪戀這裡的溫暖和幸福,貪戀那份簡單和快樂,他捨不得走,若是不曾有過這樣的美好,或許他還不會那麼排斥再回到皇子府,可如今經歷過了,感受到了,如何還甘心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