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鑫,你要知道,如果真相與你說的不一樣,替他隱瞞,那就不是幫他,而是害他!」安江冷眼看著耿鑫,沉聲道。
「我沒騙您,真的,他什麼都不知道紀書記工作能力強,為人也清廉,總是教導我們不貪不占,是我對不起他,愧對他的栽培和厚望」耿鑫慌忙用力搖頭,竭盡所能證明紀維民的清白,甚至嘴角往外淌血,都恍若未覺。
安江看著這一幕,嘆息著搖了搖頭。
他知道,不可能從耿鑫嘴裡問出來什麼信息了。
這傢伙,可以連命都不要的去力保紀維民。
「你和沈秀如的事情,可以說嗎?」
緊跟著,安江向耿鑫詢問道。
耿鑫立刻緊緊的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隱瞞對抗,對你,對他們夫妻都沒有任何好處,你再好好想一想,想通了讓人通知我,當然,你最好祈禱你是在我查清楚真相之前想通了」安江沒有繼續追問,向耿鑫淡淡一句後,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耿鑫看著安江的背影,愣怔少許後,強忍著疼痛,含混不清道:「安書記,您就一定不肯放過他嗎?他可是您的人啊!」
他真的無法理解,安江為什麼要這麼揪著紀維民不肯放。
按理來說,紀維民可是賀系的股肱,投入了大量的心血,而且,紀維民前途大好,如果紀維民能夠再繼續往上走的話,對安江,對賀家,都是一件極大的好事。
一開始說安江來接任廬州市市紀首的時候,他們可說是彈冠相慶,覺得安江這位自己人,一定會力保紀維民,可誰想到,這個自己人竟然比外人更狠,更有決心。
可是,如果紀維民真的倒下了,賀系少了一員心腹大將,多年付出的心血盡數成空,這對安江能有什麼好處呢?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抬抬手輕輕揭過,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樣不才是正常人看來的明智選擇嗎?
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安江了。
安江腳步停頓了一下,淡淡道:「他首先是人民的人,然後才是我的人!」
一語落下後,安江抬手擰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如他所言,在他看來,無論你身上打著什麼烙印,無論什麼人是你的政治資源,首先要確定的一件事,那就是要明確,你是一名人民幹部,而不是私臣。
而且,安江需要的是同志,也不是什麼私臣。
他也相信,賀思建給紀維民幫助,也不是希望紀維民當誰的私臣,而是看中了紀維民身上的能力,認為紀維民是可造之材,能夠帶動一地的發展,讓當地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才願意給其開方便之門。
當然,私心肯定是有的,也是希望可以得到紀維民的助力,但這些助力,也絕對是建立在不違背黨紀國法的大前提之下。
可是,廬州如今正在發生著的這些事情,說明這些人已經忘記了他們是人民幹部的大前提,甚至,他們現在攀賀家的這層關係,也不是希望賀家能夠為他們的工作提供便利,而是希望賀家能夠包庇縱容他們的違法亂紀行為。
有些人面對這樣的事情,可以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想方設法的幫著去捂蓋子,擦痕跡,譬如徐建立。
可是,安江做不到,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他不說自己多乾淨,可至少,在對人民這塊,在對貪腐這塊,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且安江也很清楚,所謂上行下效,如果紀維民有問題,他捂了蓋子,那麼,以後紀維民下面的人出事,紀維民是不是也要幫那些人捂蓋子?
就這樣,一層往一層傳,就好比是身上有了爛肉、有了癌細胞,卻因為怕疼的緣故,不去治療,而是放任自留,不進行醫治,任由其一點點的在身體裡面擴散,這樣下去,不管你是多麼健壯的人,結果也之後一個,那就是病入膏肓,渾身爛肉,無藥可救。
所以,身上有了爛肉,就必須剜掉;有了癌細胞,就必須化療!
現在,安江所做的,就是給這艘大船剜爛肉,做化療,補窟窿,免得一傳十,十傳百,最終大船沉入水底。
而且,這麼做,也是在對人民負責,一切都是人民賦予的,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