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朗闊,風平浪靜,九月明媚的陽光,鋪灑在風暴過後的加勒比海上。大海閃耀著粼粼的波光,像是羽蛇身上閃金的長羽,又像天神腳下瑰麗的明鏡。
雨過天晴,七艘王國長船滿載著三四百戰士,齊齊出發。整支船隊保持著不疾不徐的穩定速度,沿著翠綠的古巴海岸,一路劃向東方。東方的紅土部距離馬亞里部,大約有兩百里左右。因為要保持著水手們,隨時能夠遇敵作戰的體力,一日便只划行六七十里。如此行了三日,當清晨的曦光照亮天空,沿海瑰麗的紅色山丘與大地,便一同映入眾人眼中。
泰諾人的紅土大部落,就在前方十幾里,托馬特祭司卻不急著趕到。他讓船隊就近停歇,船員們恢復體力。同時,讓兩名馬亞里部的獵手登上陸地,帶著之前求援的使者,去與紅土部取得聯繫。而一艘靈巧的獨木小舟從長船上放下,載著三四名善劃的王國水手,去探查前方海岸的情形。
半日後,眾人吃過簡單的午飯,兩方的探查便先後返回。王國水手探得了海邊的情形,錫瓜尤人有上百艘獨木小舟,正分成數十人一支的小隊,在沿岸的村莊與部落劫掠!
「主神見證!錫瓜尤人就像一群...一群窮瘋了的野人!...他們揮舞著石矛獵弓,搶劫堰池裡飼養的魚和海龜,搶劫畜欄里的狗與硬毛鼠,搶劫釣魚小屋中的乾魚和工具,搶劫菸草小屋中晾乾的菸葉,甚至去木薯地里挖木薯帶走...」
斥候的水手如此回答,臉上沒有什麼戰鬥前的擔憂,反而帶著看熱鬧的稀奇。
「紅土部的兩三千部落民,大部分都收攏了起來,龜縮在他們的主村,依託著一圈木柵欄防守。錫瓜尤人派了四五十人看著主村,也沒有出力攻打。他們的大部隊,都在小村里搶劫,帶走一切能帶走的財物,並抓捕逃散在周圍的青壯男女...」
「海岸邊沒有什麼戰鬥的痕跡,死去的屍體也不多。我遠遠的還看到,他們有上百個搬運物資的苦力,看身上不同的白色紋身,應該是俘虜的泰諾人,卻不知道是從哪幾個部落俘獲的...」
聽到這樣的描述,托馬特祭司與老民兵奇瓦科相視一眼,臉上露出思索。
「主神庇佑!看起來,紅土部應該並不危急。他們有好幾百丁壯聚在一起,也不容易被敵人吃掉。而錫瓜尤人沒有大肆殺戮,只是劫掠糧食財物、抓捕俘虜...」
「嗯,這倒像是把泰諾人,當成了蓄養的魚塘...自家的魚塘嘛,總得留著魚,哪能都撈乾淨了!我估摸著,錫瓜尤人是真的打算定居下來。他們的老巢,肯定就在周圍兩三百里...」
兩人討論了一會,馬亞里部的斥候也從陸地上返回了。他們向水花酋長回稟了幾句,水花酋長就一臉擔憂,向托馬特祭司說道。
「尊敬的托馬特祭司!紅土部被兇惡的錫瓜尤人包圍了!錫瓜尤人有足足好幾百,幾十個手掌都數不過來...他們被抓了好幾十個青壯男女。按照上次劫掠的情況,錫瓜尤人會搶到傍晚,然後向東北的海上離開...」
說到這,水花酋長頓了頓,「噗通」跪倒在甲板上,向著兩位長船部族的頭領請求道。
「紅土部的紅石酋長博奇巴(Biba),想要和船隊約定。在傍晚錫瓜尤人開始撤離的時候,一起從海上和陸地夾擊他們!錫瓜尤人雖然兇惡,但滿載著財物要離開時,戰鬥的意志並不高。我們也不求徹底擊潰他們,只要能把他們擊退,儘量把被俘的幾十個村中男女,救回來就好!....」
看到水花酋長誠摯的懇求,聽著他口中詳盡的計劃,托馬特祭司眉頭一揚,有些啞然失笑。他耐心聽完後,上前一步,和藹的把水花酋長托起,自信的笑著回答。
「水花酋長,你放心吧!我們既然前來
,就一定會擊敗錫瓜尤人,救回被俘的部落民!因為,主神庇佑著我們,祂至高至大,你會見證祂的偉力...」
「至於戰鬥的計劃嘛...其實很簡單。錫瓜尤人正在劫掠,大部分戰士都在陸地上。趁著他們力量分散的此刻,我們只要集中全力壓上,向前一突!...」
托馬特祭司微微一笑,左手握拳,向前一突,就輕輕抵在水花酋長心臟的位置。接著,他轉過頭來,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