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你們西來的,那片海,那條海路…真的,那麼的,艱難嗎?…」
「不錯!主神見證,貝殼,你根本無法想像那種航海的危險與艱難!」
大海冰封,天空明鏡。太陽並不溫暖,卻把白雪照的晶瑩透亮。探索隊長祖瓦羅溫柔的伸手,撫摸著蝦夷少女千島貝殼的長髮。那頭髮微微捲曲發黃,褥起來的手感,就像是一隻短尾的貓兒一樣。
「祖…我想聽你說…請你告訴我吧!…」
少女千島貝殼貼著祖瓦羅的胸膛,安靜的聽著他的訴說,哪怕並不能聽懂太多墨西加語,卻依然如貓兒般乖巧依靠。她知道,男人無論是悲傷還是快樂,都需要一個耐心的聽眾。就像部族傳說里說的一樣,女人是男人傾聽的耳朵、靈巧的手,而男人是女人捕獵的眼睛、奔跑的腿…
「主神庇佑!我們西來的航線啊,那可是冰淵般可怕的樣子…呼!在神啟的島鏈上,冰封的時節會從十一月到四月,時常會有可怕的冰雪風暴,橫掃一座座孤零零的海島,吹折高大的樹木,把小樹凍成冰雕。而哪怕是此刻的早春,大雪依然會隨著寒潮而來,雪花又大又急,就像天上落下的星星!…接著,夏季雖然溫和,卻有著彌散不見太陽的大霧,時刻要提防著撞上礁石。深秋則會起大浪,哪怕是十人高的巨浪,也經常能見到…只有短暫的初秋最適合航行,可是時間卻太短太急!…」
「冬季冰封、大風暴。春季下雪、似落星。夏季起霧、看不見。秋天大浪、難航行…主神啊!只有真正的勇敢者與虔誠者,才能划槳度過數千里的島鏈,抵達這片神啟的西海大陸啊!…」
祖瓦羅面露回憶,臉上也顯露出滄桑。哪怕是在回憶過往,他依然感受到了島鏈航行的艱難與考驗。他忍不住收緊抱著少女的胳膊,就像要抱住難得的溫暖與柔軟。而他深沉的目光,再度注視著空墳的石塔,聲音也傷感的低沉了下來。
「主神見證!去年十月初,武士隊長塔米草,帶領五艘支援長船,抵達神雪母島的營地。之前留在雪母島上的十來個人,有兩個武士沒熬過冬天的極寒,竟然發凍瘡死了。只有原本居住在極北的烏南加水手、蘇格皮亞水手,才是真正適應寒冷的膠人族群…」
「塔米草在神雪母島上的補給營地,留下了一艘捕魚的長船,六十個武士與水手,算是正是建立了神雪母港!而後,他帶著四艘長船西來,尋找島鏈航線上最難抵達的下一個大島,神祖母島…這可真是一座死亡的大島啊!就是在這一千多里的航路上,他們遇到了可怕的大浪,沉沒了一艘長船…」
「在那樣可怕的殺人浪中,要穩住長船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救人了…足足六十二個勇敢的靈魂,都來不及念出死前的祈禱,就被冰冷的海浪卷的消失不見!而剩餘的三艘長船只能奮力向前,努力尋找到附近的島礁,然後衝過去坐灘避浪…」
「至高的主神啊,庇佑著虔誠的船隊!他們最終抵達了神祖母島周圍的小島,但一艘長船卻觸礁擱淺,無法再繼續航行了…船隊於是又在神祖母島留下了一船六十個人,留下了過冬的食物與煤,並把破損的長船拖到了島上,等待明年的修補…這樣一來,又等於建立了神祖母港的營地,並且和島上的烏南加人建立了聯繫…而從神祖母港到靠近的半島,就容易多了…」
「等安頓好一切,塔米草率領最後的兩艘長船西來…這才急急趕在十一月的封凍前,抵達了冰雪的半島,遇到了捕獵的山部獵手!接著,他們先是抵達了我們的夏營地,僅僅留著一小隊人的神雙煙港。然後,兩艘長船繼續南下到這裡,在這座主神的南山港口,與港口的我們會和…主神庇佑,這可真是不容易啊!…」
說到這裡,祖瓦羅神情唏噓,仿佛又見到了那一次激動的相遇。在冰雪初下的海面上,兩艘破破爛爛的長船從北方出現,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當王國的武士們相逢,激動的祈禱聲從船上響起,哪怕是無畏風暴與死亡的勇士,也都激動的熱淚盈眶,也全都哭的像一兩百斤的孩子一樣!
「奇美爾主祭的第三批支援船隊,帶著十多艘長船,足足航行了一年出頭,航行了一兩萬里啊!這一路上幾乎片刻不停,換人不換船,這才趕在冬季封凍前,把兩船人的支援送到了半島!…而沿途二十個港口的補給,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