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周君澤就住在了涼風院,薛嘉蘿的主屋成了他的,薛嘉蘿被趕到偏房去睡。他一如既往地不愛讓下人貼身伺候,時刻要求絕對安靜,院子裡侍女都如同木偶一般悄無聲息目不斜視,仿佛只有熙王和側妃兩個活人。
他一來,薛嘉蘿就把月河忘到了腳後跟,整天圍著周君澤團團轉,周君澤只要一招手她就巴巴地跟過去,什麼都不做,只是坐在他身旁都眉開眼笑。
「簡直莫名其妙。」月河蹲著,一邊為薛嘉蘿穿鞋一邊嘀咕,「你還記得是誰搶了你進府嗎?」
薛嘉蘿眼睛看著窗外,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真是不知道好歹。」月河的音量越發的小了,語氣中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憤懣不平,「有你哭的時候。」
她剛一鬆手,薛嘉蘿就跳下床沿,跑出了寢室,看都不看她一眼。
屋外傳來高管事故意壓低的聲音:「王爺剛剛起床,夫人去花園摘幾朵花送進去可好?」
現如今,除了熙王以外,人人對她都如同討好一個孩子一樣,事事順著她,說話小心翼翼,就怕她突然哭起來讓熙王厭煩。
月河快幾步走出去,臉上已經帶上了笑,「翠微,紅羅,跟我一起陪夫人去花園。」
周君澤閒了幾天閒不住了,今天又找了三四個朋友來府里,跟以往不同的是,他這次準備帶上薛嘉蘿。
薛嘉蘿拽著他的衣角左顧右盼,走到前院長廊處,侍女們停下腳步,由著侍衛和管事陪同。
薛嘉蘿見到穿著統一軟甲、表情肅穆的侍衛呆住了,鬆開了拉著周君澤衣角的手。
周君澤回頭看她,「怎麼了?」
薛嘉蘿看著她身邊的年輕侍衛,眼神直勾勾的,伸手就要去抓人家。
侍衛不敢看她,更不敢讓她碰到自己,緊繃著臉往後退了一大步,搭在腰間劍柄上的手背上凸起青筋,耳朵都紅了。
薛嘉蘿還要去追他,被周君澤拎住衣領,「你們先下去。」
直到侍衛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後薛嘉蘿的眼神才收回來,咬著手指頭靠在周君澤身上。
「現在又想起我了?」周君澤捏著她下巴,抬起她的臉,「沒良心的東西。」
他就覺得薛嘉蘿不同尋常的熱情來的莫名其妙,現在才明白,她的熱情不是對著他一個人,而是所有的年輕男人。
今天他請的,可都是跟他年紀差不多的。
周君澤忽然間興致勃勃,牽著薛嘉蘿的手,眼睛熠熠生輝,「走吧。」
圓桌周圍的五個人整整有一盞茶的時間沒說話。
有的是因為無語,有的是因為緊張,還有心思重一點的在等著周君澤發話。
平時喝起酒來葷話不忌口、互相揮拳的幾個人眼神都定在面前的酒杯上,半天不動。雖然周君澤沒有介紹他帶來了誰,但看這姑娘的行事,再加上剛才驚鴻一瞥下她艷若桃花的笑臉,誰都猜得出周君澤把他的傻子側妃帶出來了。
薛嘉蘿像一隻飛進花叢的蝴蝶,在每個人身邊停留一陣,仔細觀察他們的臉,還上手去抓頭髮抓荷包什麼的。
周君澤臉色如常,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對面李、鳳二人身體僵硬眉頭緊皺,他左邊的吳七一臉無奈,而右邊的羅三卻是眼神飄忽,耳尖紅了一點點。
薛嘉蘿將這四個人挨個觀察完畢,咬著手指回到了周君澤身邊,周君澤伸手一摟,她便理所應當地坐到他腿上。
周君澤心神一動,想如果是個陌生的男人,她還會這樣嗎?
不過這種念頭只是想一想,他還沒有病到自找綠帽子戴。
他夾了白雲酥餵到薛嘉蘿嘴邊,同時說道:「我找你們來可不是為了看你們這幾張臉的,跟我說說,最近外邊都有什麼好玩的?」
吳七儘量看著周君澤說:「能有什麼好玩的,沒了你,京城四下太平,街上的女人都多了。」
吳七將古怪的氣氛扭轉了回來,周君澤帶著笑說道:「你個狗東西,等我出府,第一件事就是派你去守營地大門。」
其餘幾人也哈哈笑起來,喝酒的喝酒,說話的說話,絲毫不觸及周君澤腿上坐著的人。
周君澤似乎心情很好,開朗健談,他說話最多,薛嘉蘿也就一直看著
第6章 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