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特勞斯曼油畫大賽下個月才開始報名,明年二月份組委會接收參賽作品,要到四月份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入圍正式比賽。
這是個時間不短的跨度,顏朵有充分的時間準備參賽作品,再換句話說,比賽對妹子的日常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談完了正事,徐老跟外孫說起另一樁,「老孫有個學生前幾天從西安回來了,我們約好明晚一起吃飯,你也來。」
顧南淅馬上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徐老接著說,「他那個學生比你小兩歲,人家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了,長得挺漂亮的,要是覺得合適你們倆就試試,你也老大不小了,這眼看著就要三十三,再不定下來可怎麼辦?」七十多的人了還要操心外孫的終身大事,他容易嗎他!
顧南淅先看向顏朵,見她表情沒什麼變化,有點失望,不過還是說道,「外公,我媽沒跟您說嗎,我已經有目標了,您的好意啊只能心領了,但人總不能三心二意對吧?」
徐老吃驚,「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帶回來我看看。」瞧這急切的,估計外孫說明天結婚,老先生就能擼袖子去搶酒店。
顧南淅哭笑不得,「八字都沒一撇,我還沒追到呢,」說著又看了眼顏朵,接著道,「您啊,先等等吧,要是追到了一準第一時間帶人來見您。」
徐老雖然有點不爽竟然還有人看不上自家寶貝外孫,不過有了意中人到底可喜可賀,不由笑起來,「行行,我不催你,但你也要抓緊時間,外公老胳膊老腿了,還能活幾年呢?」
顧南淅苦笑,「您這樣說讓我覺得自己怎麼那麼罪大惡極呢?」
「去你的,」徐老嗔他一眼,又說,「不過既然喜歡人家就好好追,外公不催你了,咱穩紮穩打的來,別把人嚇跑了。」
又說了會兒閒話,徐老就去午休了。他不拿顏朵當外人,從能當著她的面和外孫家長里短就看得出。所以也沒有留下兩個年輕人單獨相處合不合適的想法。
有什麼不合適的?
又不是不認識。
真要說,兩人還是上下級,老闆和簽約畫師的關係。反正老先生是絕對絕對沒有往別的方面想過的。
一是年紀不搭,二是性格不搭,三是條件不搭,再直白點說,這兩隻就不是能往一塊兒湊的人
!在徐老看來,顧先生和顏妹紙就和外孫外孫女差不多,兄妹有可能,戀人?呵呵。
李叔也有午睡的習慣,家裡本就沒幾個人,徐老李叔一撤,顏朵就覺得有點不得勁了。原來不熟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她會在客房待著,現在熟悉了,就開始自主安排,有時會練練字,有時就看看書,午休的次數極少。
看了顧南淅一眼,她默默站起來,打算撤回客房去。今天總是不太想單獨面對這個人,也說不清為什麼,可能是覺得尷尬吧。
但為什麼尷尬?真的只為了昨晚那條簡訊里戲謔似的六個字?
不知道,她也沒有深思的打算。顏朵有種小動物般機敏的直覺,這個直覺告訴她,stop,打住,不要再糾結了,前方危險。
顧南淅眯眼看著顏朵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背向後倚,紅木沙發上的軟墊總是要比軟沙發硬一些,十月的天說冷不冷說熱不熱,現在還好,等冬天一到,就不會那麼舒服了,就算有暖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冬天,暖氣再足,也不會讓人有夏天的感覺。就像他對顏朵的感覺,好感疊加再多,也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的決心。
昨晚的撩撥剛才的試探已經是極限了。顧南淅覺得好似有一層看不到的膜在阻止他前行,他在……畏懼。
沒錯,就是畏懼。早年浪蕩不羈時,視感情如糞土,遊走花叢,恣意人生,那種醉生夢死偶爾午夜夢回想起,仿佛是上輩子的事。
是什麼時候幡然頓悟,厭倦了那種生活呢?
不用深想,一個身影已經躍然於腦中。
鳳欽。
鳳欽是他的好朋友,從高中同班到大學同系繼而同寢,這樣的緣分,加上兩人趣味相投,很有共同語言,關係想不親近也難。
如果說顧南淅是風流,那鳳欽大概就是下流了。偏偏這人就算下流,也下流的極有吸引力,